池貝兒目的達成,剛才還疼得慘白的小臉浮現出一縷不合時宜的振奮潮紅:“謝謝秦阿姨了。那這幾天,就打擾您了……”
“不用。無論怎樣,你都是在顧家摔傷的。總不能讓外人說我們顧家連這麼點責任都不負。”秦如儀聲音淡淡。
女傭收拾好客房,便與池家司機強叔合力將池貝兒攙扶了上去。
下樓後,強叔對著秦如儀道謝一番,也告辭了。
一樓客廳內,人去樓空,總算安靜下來。
楚歡顏看一樣沙發中央坐著的秦如儀,主動開口:“顧太太不會真認為是我推倒池貝兒的吧。”
秦如儀幽幽看她一眼:“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至於被池貝兒這麼個丫頭片子那點伎倆唬住。”
只沒想到,這個池貝兒,為了與兒子重新在一起,這種苦肉計都做得出來。
在顧家大宅弄傷自己,還故意留下來養傷。
這裡是顧家大宅,顧靳梟不管怎麼樣都會回來。
只要她人在這裡,總能見著他,朝夕相對的,也總有機會。
這心思,還真是深得很。
楚歡顏舒了口氣,知道秦如儀心眼兒清楚得很,又不禁道:“既然您知道池貝兒不懷好意,為什麼答應她留在這裡養傷,其實,可以隨便找個理由送她回去的。”
不是說池家沒人照顧麼?那就替她找十個八個護工跟回去啊,看她還有什麼理由好找。
秦如儀沉了沉眸色:“她始終在顧家受傷,又說是你這個顧家少奶奶推倒了她,要是再不管她,讓她這麼回去,不是讓池家那邊記恨咱們,讓顧家和池家傷了情分麼,公公那邊知道了,肯定也會說我。到時池家再對外一放話,我們顧家更是沒了顏面。既然她想留下來養傷,就讓她留吧。住到沒趣,不用我說,她自己也會走。”
這恐怕就是上流社會的規矩吧。不管做什麼,總要顧忌點人情面子。
況且,秦如儀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出身,讓她像潑婦罵街一樣舉著掃帚趕走池貝兒,恐怕是做不到的。
楚歡顏搖頭:“便宜了池貝兒。腿傷了,心裡卻滋潤著呢。”
“滋潤不了。”秦如儀哪能讓池貝兒高興,斷然吐出:“從明天開始,你和老二回大宅住。池貝兒住幾天,你們就在顧家住幾天。”
“啊?”她一訝,委婉拒絕:“其實,池貝兒賴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要親近二爺。這幾天只要二爺不回來,她住著沒意思,自然就會走了。要是讓二爺回來,那不是反倒正中了她的下懷,讓她更得意了?還有我……就更沒必要過來了吧。”
她才不想和池貝兒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而且還好幾天。
秦如儀還偏偏就是想讓池貝兒親眼看看老二和楚歡顏在一起的場面,這樣,池貝兒自己都覺得沒趣。
再說了,池貝兒這女人一住進來,老二和楚歡顏反倒要躲著?這像什麼話?
她這輩子的對敵法則,只有正面迎戰,從來沒有側面迴避過。
還有,這次池貝兒就算沒見著老二,只怕也不會死心,下次又得想別的法子貼上來。
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徹底打消她的心思。
想著,她一挑眉:“你兩平時在外面的小家怎麼樣風流快活,我管不著。就回來住這麼幾天也不願意嗎?真忍心就看著我這幾天一個人對著那女人?”
楚歡顏一口口水差點沒噎死自己,秦如儀這算是……撒嬌嗎?
訕訕回了一句:“……也沒怎麼風流快活……”
“行了。就這麼定了。我稍後會再跟老二說一聲。”秦如儀一錘定音。
臥槽。這對母子,說不是親生的也沒人信,一樣的,完全就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楚歡顏心底哀嚎了一聲。
……
回到檀香苑,已快晚上十點了。
楚歡顏揉了揉熱情迎接自己的bobo的大毛頭,推門進了臥室,看見顧靳梟已經來了,剛沐浴過,工作一天的疲乏已盡數洗淨,換了身寬松的睡袍,腰帶鬆垮垮系在窄腰一側,正在看財經新聞。
經過他的時候,又不自覺瞥一眼他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