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已拆掉,除了一道淡淡的疤痕印,已經完全痊癒了。
他眸光一閃,注意到她在看自己的小臂,陡然一抬手,將她手腕一捉,拉坐在腿上:“近點。看得更清楚。”
她見自己偷看他小臂被發覺了,目光避了一下:“什麼啊。我就隨便看一眼。”
“早就好了。我已經說過,小傷。”顧靳梟也沒揭穿她,只將她手拖起來,拉到自己小臂那處傷疤上,捉著她的食指,貼住那道淡淡的疤痕,輕輕摩挲。
她本想抽開手,一捱到那道疤痕,心裡止不住猛地一跳,彷彿中了蠱一般,竟由他帶著,撫摸著那道痕跡。
新長好的肉,因為增生,稍微有點凸起。不敢太用力地摸。生怕弄疼了早就好的傷疤。
他似是察覺到腿上丫頭的敏感心思,故意捏重了她的指腹,壓沉了嗓音:“可以用力點。”
她呼吸一凝,竟是也順著他的意思,繼續用力撫著。
每次這種時候,她對他才會言聽計從,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只有敬畏。因為他的傷,是為了緝拿毒販受的。
這個在某些時候對她“變態”的顧禽獸,竟也是個保障了公眾安全的英雄……
半會兒,才聽他聲音響起:“媽派司機送你回來的?”
她這才抽回手,又望向他:“嗯。……你都知道了?”
“媽剛剛跟我打過電話了。”
“池貝兒在你家摔傷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他點頭:“她說是你推的。”
“你信麼?”楚歡顏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緊張。
“信不信又有什麼關系。”
她疑惑地看著他。
他捉起她下巴輕晃了下:“你是顧家少奶奶。不管做了什麼,沒人會找你麻煩,也沒人敢質問你。”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說,別說她沒做,就算是她推了池貝兒,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並且,他也會毫無意外地站在自己前面。
心思忽的亂了一下,她恢複容色:“那,你媽媽讓我們明天回顧家住,你也知道了?”
“嗯。”
“……你也答應了?”
“嗯。”
“你幹嘛不拒絕啊?池貝兒現在住在你家,你帶我回去住幹什麼啊?”楚歡顏本來還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指望他會拒絕秦如儀。
“為什麼要拒絕?這是媽第一次主動邀請你回家住。”他將袖口悠然放下。
她啞然,半晌才說:“你搞錯重點了……我現在是說池貝兒住在你家!我和你也搬回去住,跟她朝夕相對……這像什麼樣?你也不尷尬?”
“我沒覺得尷尬。”他基本早出晚歸,一整天不在家,就算住在顧家,也不一定能和池貝兒碰上面。有什麼好尷尬?
尷尬的是她。
是她不想和他的前任相處。
他見她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捏了捏她彈性十足、很好捏的臉蛋肉:“顧家那麼大。客房離主臥距離很遠。再說,她摔傷了腿,不能怎麼動。你也不一定能時刻看到她。”
她扒開他的手,他當然說得輕巧。
他這位前任未婚妻沒事兒可不會誣陷他,只會找她的茬。卻也不好再拒絕了,只說:“那我這幾天把bobo也要帶過去。”
他們這幾天不在檀香苑,雖然有泉嫂,但這陣子,基本都是她親力親為給bobo餵食、遛狗、把屎把尿,bobo和她剛相處出一些感情,越來越親近,丟下幾天,總不大放心,留bobo一個汪,肯定也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