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姨娘扭著帕子,不好意思說是姜氏非要她來的。
如今七月間裡,屋裡酷熱,嚴謙久居屋裡,臭不可聞,唐姨娘有些掌不住,道:“老爺,婢妾瞧著門口的碗蓮開了,要不要讓小廝抬您出去吹吹風?”
嚴謙多日忙著發脾氣,丫頭婆子避之不及,姜氏每次來了也都是冷臉相對,突然聽了唐姨娘溫軟的話,竟然覺得眼睛有些溼意。
嚴謙同意出去,唐姨娘鬆了口氣,只盼著好好待過這幾天才好,聽說嚴謙昨兒個還拿銀茶盞砸了一個小廝額頭出了個大口子。
嚴謙這邊消停了,扶風這邊卻開始籌謀如何給司棋尋個點燈人。扶風想要自己去辦這個事,只尋了陪房範山根來問了些許瑣事,嚴箴那邊就收到了訊息。
嚴箴今日仿若沒有什麼事,一歇下來,就和姜氏搶著抱芃姐兒。
扶風趁機空出時間輪流見了陪房,當初顧母給了三戶人家,另有若干婆子丫頭,這三戶人家中扶風偏重與范家範山根去做,範山根看著憨厚老實,實際上卻是個聰明的人,扶風想要安排範山根跟著福郡王夫婦伺機下手。
範山根自是一口應了下來,扶風交代此事要保密,範山根自然知道事關重大,與扶風秘密商量了半晌,打算由範山根出面,尋可靠人出手。
扶風又恐事情走露引起後患,特特交代了範山根注意保密。
範山根在扶風手下辦事已經一年多,扶風與顧母也都細細盤查過,範山根是顧家世僕,忠心是有保證的,這才真正放了心,給了範山根一千兩銀子。
範山根帶了銀票回去,不料被範嬤嬤瞧了個正著,範嬤嬤以為是範山根哪裡得的外財,又是這麼一大筆銀子,死活逼著範山根說,不然就不準拿走。
範山根無法,又想著範嬤嬤也是夫人的人,二人都是忠心不二的人,這才給範嬤嬤說了一遍。
範山根說是扶風陪房,自當對扶風忠心才是,可範嬤嬤卻有著自己的小心思,這事兒讓自己男人出去,萬一事敗哪裡有命在,於是尋著機會露出隻言片語給嚴箴聽了,嚴箴便尋到扶風說話
。
扶風這幾日把芃姐兒給姜氏,尋著空閒理嫁妝上的事,司棋身故,許多事情暫時沒有歸結。
天氣又熱,扶風有些懶懶,有一頁每一頁翻著冊子,嚴箴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幅慵懶美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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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見是嚴箴,展顏一笑,道:“今日沒什麼事嗎?”
嚴箴笑道:“聖上最近不愛尋我做事。”
扶風默然,卸磨殺驢,皇帝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想到嚴箴,一旦天下太平,又恐嚴箴太過權重,少不得又來一一架空。
扶風安慰:“如此甚好,多些時間陪芃兒。”
說起孩子,嚴箴露出了笑容,道:“又在母親那邊?”
扶風伸一個懶腰,“可不是,現在都不愛理我了。”
嚴箴看著伸著腰的扶風,胸口巍峨,腰肢軟細,就有些眼熱,但嚴箴有事要說,不然隨著心意去,只怕今兒個別消說話了。
嚴箴尋了個凳子坐下來,道:“你是不是尋了範山根準備出京。”
扶風很是憤怒,特意交代範山根注意保密,怎的不到一日還未出門嚴箴就知曉了。
扶風很是懷疑自己看人的能力,也憤怒範山根的不忠,更是對於在嚴箴面前露出這等有些幼稚的手段覺得羞恥。
嚴箴見扶風臉色不好,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說了事都交給我嗎?”
扶風有些難堪,扶風知曉嚴箴的手段和能力,扶風也不是不信任嚴箴,只是她太恨,她等不及福郡王夫婦去給司棋陪葬,她怕司棋在路上難等。
扶風不想任何事都依靠著嚴箴,她想要憑一己之力去了解了這二人的性命。
扶風嘴巴張了又合,不知道說什麼好。
嚴箴臉色稍稍有些涼,道:“你不相信我,想要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