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言觀色上,徐碧蓉自恃是一把好手,但是說到經營公司,她這個中專生就有些露怯了。
徐碧蓉手心微潤,面上卻露出了一抹親近的微笑,“爸,瞧您說得,公司有您這尊大佛坐鎮,還不許女兒我多休息一段時間啊。”
被能力卓絕的大女兒這馬屁一拍,薛懷高面上頓時就多了幾分自得,擺著手笑了起來。
蘇晴擔心丈夫一得意就忘了正事,連忙低咳了一聲,聽到妻子的提醒,薛懷高這才收了笑,正色道:“之前你提過要在如茵試點特色化酒店轉型的事情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徐碧蓉心頭一緊,抬手揉了揉額頭,結結巴巴的回道:“這個……這個提案可能還需要進一步考慮。”
薛懷高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有點冒進了,現在眼看如茵就能上市,怎麼保證利潤率的穩步才是我們要考慮的首要任務。”
話說到這,薛懷高停頓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和子鴻要個孩子了。公司這邊的事情,你要不先放一放?”
薛父的提議正中徐碧蓉下懷,她點了點頭,暗自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我也有這個打算,這段時間……我和子鴻的關系親近多了,我也想著是不是要暫時休息幾年,好好經營一下婚姻。”
“你能這麼想對了,媽跟你說,女/人這輩子啊,就不能太要強。就像我,早年一直忙著事業,直到有了小蘇,直到有了你們,我才知道做母親的快樂。”
蘇晴親密的攬住了徐碧蓉的肩膀,情真意切的說道:“子鴻是個好孩子,你們以前三天兩頭鬧矛盾的時候,媽的心裡啊,真是揪著疼。”
沒想到心頭大患就這麼輕易解決了的徐碧蓉暈陶陶的靠在了薛母的懷裡,因此錯過了她的口誤。托腮坐在一旁的薛茵卻聽的一清二楚,看著互相交換眼神的薛父薛母,她眼中漸漸多了幾分厲色。
既然薛父薛母這邊已經弄明白態度了,薛茵也懶得再整天跟著徐思蓉打轉,心念一轉,就到了病房。
“滴滴滴……”
重症加護病房的警報聲響了,幾個護士腳步匆匆的趕了過去,卻驚訝的發現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
“錢醫生,四號床的病人徐思蓉不見了。”
計程車上,緊握著方向盤的司機一直從後視鏡打量著後座上披頭散發,身穿條紋病服的女/人,緊繃著肩膀,隨時警惕著她有什麼異常。
薛茵調息了一番,捏著隨手從床頭櫃裡拿出的國産智慧機開了前置攝像頭,所幸的是,經歷了一場車禍,主人都受重傷了,手機卻依舊能工作,除了螢幕裂出了條條細紋,攝像頭還是能用的。
飽滿鮮豔到有些失真的螢幕裡,一頭黑發的女/人/面板慘白,平淡的五官勉強稱得上是清秀,倒是一雙眼睛幽幽的彷彿藏著一泓深泉,波光流轉間為女/人增添了幾分媚色。
薛茵抿了抿唇,不甚滿意的閉目打坐起來。落在司機的眼裡更是駭得他差點錯把剎車踩成油門。心有餘悸的擦了擦汗,司機把車開的飛快,太奇怪了,這個女/人不會精神有問題吧。
半個時辰的靈氣滋潤下,原本平凡的五官漸漸就多了幾分精緻,配上瑩潤的肌膚,倒也稱得上是一個小/美人了。
“主人,我們遲早是要回自己身體的,你這樣豈不是便宜了徐碧蓉?”
薛茵用手指攏了攏長發,斜眼嗔了九烏一眼,“傻/瓜,等我離開了,這副身體少了靈氣的滋潤,自然會恢複原狀的。”
想她從來都是大美人配置,陡然頂著一副平常的面孔,哪裡適應的了。
到了目的地,司機用手機結了賬,看著依舊是一身病服的女/人,他疑惑的搖了搖頭,奇怪,怎麼感覺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再看她披頭散發的背影,竟然莫名就多了幾分搖曳生姿的媚色。
不會是撞邪了吧。司機打個激靈,也不敢再多想,開了車門就一溜煙的跑了。
何氏總部位於a市東區,這裡不僅是a市的商業中心,更是整個華國的最具影響力的金融中心。一座座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樓宇相鄰。玻璃幕牆折射著初夏粼粼的陽光,乍一看上去彷彿神話故事中的水晶宮。
看著眼前氣勢磅礴的大樓,薛茵伸了個懶腰,安靜的等待何子鴻出現。
早上九點不到,何氏大樓的32層會議室裡就滿滿當當的坐滿了公司高層,何子鴻跟著父親何瑞輝坐在圓桌前排,充分顯示了他們這一支在何家的地位。
“老四,聽說你們家那個能幹媳婦生病了,這可大事不妙啊,沒了好媳婦,誰幫你們子鴻描補漏洞啊。” 一個身材圓胖的中年人把/玩著手裡的文玩核桃笑呵呵的說道,眯著一條縫的綠豆眼看何子鴻的眼中滿是不懷好意。
何子鴻攥緊了拳頭,強忍著怒火回道:“茵茵身體已經好了,就不勞三叔您操心了。”
說話的是何家老三何瑞明,幾年前,他看中了何瑞輝這一支管理的醫藥公司,就在股東大會上攻擊何瑞輝這麼多年管理公司不濟,連續多年只有15的複合增長率。
更是立下軍令狀,表示要是把醫藥公司交給他,他就能立刻讓利潤增長50%。
何子鴻當時年少輕狂,不滿父親被挑釁,因此也站了出來立下了軍令狀。
卻沒想到,這正是老奸巨猾的何老三的計謀,他達成不了沒關系,何子鴻要是達成不了,他就又多了一個攻擊何子鴻一家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