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尹公子。”她抬手拭淚,聲音還帶著軟糯的鼻音,“多謝尹公子救命之恩。”
似乎是感覺的到了腰間滾燙的大手,少女下意識的推拒過分靠近的男人,容承衍垂眸看著她的盈盈嬌/態,深得濃鬱的雙眸變得越發幽黯。
抵在胸前的小手彷彿纖纖玉筍,瑩潤的指尖讓人想要握在手心細細把/玩。小貓一樣的力氣,容承衍暗想到。
“尹少爺,我,我已經沒事了。”汪聽雪求饒一般抬眼看向挺拔的男人,桃腮尚且垂淚,瑩白的小/臉就緩緩漫上了暈紅。
強忍著想要輕撫她臉頰的沖動,容承衍面沉如水的松開了汪聽雪,清冽嗓音莫名透著幾分沙啞。“汪小姐當真無恙?”
容承衍雙臂甫一放下,汪聽雪就慌亂的倒退了幾步,纖纖玉/指緊張的攏了攏衣領,又拂了拂耳邊發絲,側身向高大的男人行禮,“確實已經無礙了,今日多虧尹少爺救下小女一命,還請尹少爺受小女一拜。”
看著彎腰行禮的汪聽雪,早就習慣了身邊人恭謹小心的容承衍卻深深的蹙了蹙眉,沉聲問道:“汪小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汪聽雪面上稍稍減退的紅潮此時又一次湧了上來,她緊緊攥著衣角,透過濃密的睫毛不好意思的拿眼看向容承衍,“不知……不知可否勞煩尹少爺……送我們回茶莊。”
“此地離汪家茶莊不遠,用不了尹少爺多少時間的。”
她忐忑的揉著衣角,“我們方才是從茶莊出發回城,但是車夫卻背道而馳,甚至中途不見了蹤影。”
說到這,她原本霞飛雙頰的小/臉又變得有些慘白,瑟縮著打了個冷顫,汪聽雪咬著唇說道:“不,還是不回茶莊了,我,我想還是直接回城吧。”
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看著她泫然欲泣的小樣子,容承衍嚥了咽喉,“也就是說,汪小姐身邊有人要致你於死地?”
“依尹某之見,汪小姐現在哪也不能回。如今汪小姐在明,敵人在暗。汪小姐躲得過第一次,可能躲得過第二次?不如先就此蟄伏,等到想要害你的人暴露出來,再一網打盡。”
汪聽雪櫻唇微張,崇拜的看著容承衍,“尹公子說得太有道理了。”
說著轉了轉眼,興奮的說道,“我知道去哪了,這附近有我娘當年的一個陪嫁莊子,專門用來安置她身邊的舊人,如今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就去那好了。”
“只是,我們的馬車壞了……”汪聽雪回頭看了看已經支離破碎的馬車,兩個小丫鬟被容承衍的侍衛救了出來,此時正癱坐在樹下爬不起來。主僕三人都是弱質女子,想要去十幾裡外的莊子,只能求助眼前的容承衍。
“少爺……” 遠遠站著不敢過來打擾的楊文康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就要到我們和範家約定好的時辰了。”
汪聽雪怏怏低垂的小腦袋頓時驚喜的抬了起來,“原來尹少爺是要去範家。我娘陪嫁的小莊子和範家茶園相距不遠,正好可以和尹少爺同路。”
她櫻/唇微翹,似一泓清泉般瑩潤的雙眸此時興奮的圓睜著。彷彿為不必給他人帶來過多的麻煩而倍感輕松。
容承衍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啟程吧,只是,汪小姐可會騎馬?”
汪聽雪驕傲的睨了他一眼,輕搖緗裙走到一匹高大矯健的駿馬前,駿馬周身黑亮,只有四蹄雪白。她熟練的輕撫馬鬃,溫柔的在駿馬耳邊低語了幾句,那桀驁不馴的駿馬就親熱的在她身上蹭了蹭,乖巧的任汪聽雪翻身上馬。
“這……”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楊文康目瞪口呆,那可是王爺專屬的千裡馬踏雪啊,說好的生性桀驁只允許主人靠近呢?要知道,除了親手馴服它的肅王,其他人碰都別想碰踏雪一下。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擰了自己幾下,終於在疼痛中確定,那弱質纖纖的少女,確實是安然坐在了踏雪背上。
容承衍也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對汪聽雪的欣賞。她總是這麼出人意料,一次次讓他刮目相看。
撓了撓頭,楊文康強行解釋道:“這汪老闆可是穆世子的夫人,想來穆世子早就教過自己夫人騎馬了。也是,正所謂夫唱婦隨嘛。”
肅王眼中的笑意頓時消弭無蹤,他陰戾的看了一眼喃喃自語的屬下,面無表情的翻身上了楊文康的馬。
被自家王爺冷然一瞪,楊文康下意識的後背一緊,只當肅王這是不悅自己的坐騎被外人騎了。縮頭縮腦的閉上了嘴,看著王爺上了自己的馬,也不敢多言,畏畏縮縮的和另一個侍衛共乘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