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鴉走後,韓經與紫女道別,對齊國的動作不無吐槽。
紫女:“也許是他們已經發現了秦國勢大難制,誠不可與之爭勝,索性一條道走到黑,親秦到底呢?”
“齊國也是陰陽家的興盛之地,有沒有可能,是在咸陽的陰陽家有所圖,影響到了齊國朝野的動靜?”
齊地自鄒子始,陰陽家就是一股不容輕忽的力量,即使儒學興起,齊國君臣更信重的還是陰陽術士。
黃老之學似乎更為齊人所能接受,齊國也是人治的頂端。
但凡逢一明君,如齊威王,齊就能成為左右天下的王霸之國。
可惜齊君多昏懦之君,終究是敗給了法治天下的秦國,曾經並駕齊驅的兩大霸主,秦國將齊國遠遠甩在身後。
齊人不曾想著奮起追趕,反而為親秦附秦的輿情所籠罩,成為了強秦的馬前卒,坐視列國為秦所削所吞。
儒家正統推行王儒之說,亦是強國之道,但並不為齊國所用。
齊人給儒學的傳播大開方便之門,尊重儒生士人,似乎只是為了立這麼一塊招牌,來表現自己尊重學術的態度。
儒道雖倡,但其根本所在還是被齊國兼併的魯地。
被紫女這麼一點醒,韓經還覺得真有可能是這麼一回事。
而陰陽家所圖的,除了韓非身上的蒼龍七宿之秘還能是什麼呢。
赤松子已經服下了天宗秘製精煉的丹藥,氣色較之前有所轉好,只是精神比較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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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經來的一路上,宗內弟子再不復往日氣沖斗牛的情景,多有鬱郁之氣。
這股不平、惱怒,短時間內是散不去的,其實在韓經看來,修道之途,一味的順風坦途並非益事。
“弈經,近前來。”
赤松子對韓經的到來似是早有預料,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喚他近前。
“為師此次太乙論道失利,道基受損,雖有宗門秘藏冰雪玉參丸調養,但我自知大限將至。”
睜開眼,抬手止住要張口寬慰的韓經,“本就已到天命之年,此次再內外受激,大限之期只在這三二年之內。”
修道之人,上體天心,對冥冥之中的召喚自有感應,像赤松子這樣,對自身的極限都有了預估。
“在我之後,天宗將由師妹執掌,我是放心的。”
北冥子與曉夢還在閉關,並不知道此次論道的結果。
北冥子又是出奇的離世之人,如果不是曉夢的天資驚動了他,早就深居不出了。
曉夢雖然年幼,背後有北冥子,赤松子再有幾年支撐,天宗的權力平穩過度應當是沒問題的。
“不過,仍有一事讓我放心不下。”
“那就是弈經你的將來。”
目視韓經,赤松子的眼神深邃,“原本為師還想著以後你凡塵俗事驟起波瀾,宗門還能護你一護。”
“以天宗與咸陽日益深入的合作,於深山白雲間庇護一時還是能辦到的,如此,也不辜負你的天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