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嬴政!”
張良衝沏上香茗,讓茶香溢位,聞言微微抬頭,不由啞然。
眼前之人一身落拓江湖客打扮的,嘴裡發出的卻是沉穩雍容的上位貴族腔。
“貴客何必如此急躁,豈不辜負了這來之不易的極品香茗?”
來人露出緬懷與抗拒交織的表情,“雪頂銀梭!”
張良此時衝沏的正是所剩不多的雪頂銀梭,面對黑白玄翦,他敢大膽撩撥,全因身後站著衛莊與紫女。
典慶的魁梧身影也在屏風後若隱若現。
“別在跟他打啞謎了,剛才他殺死彩蝶,扮作彩蝶的樣子,行走、語調真是讓人作嘔。”
紫女因為彩蝶之死,眼裡的怒火早就要按捺不住,只等與衛莊配合,立斃此僚。
八玲瓏抬眼,滿是疑惑,“看來還是露出了破綻讓你們找到了本君的蛛絲螞跡,不過,我們跟一群將死之人,又有什麼啞謎可打!”
“看來長安君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張良笑著搖搖頭,取出一枚碧玉扳指,將其拋向桌面。
“成蟜”一手接住攥住,“哼,不知道你從何得來的,就當物歸原主了。”
“物是而人非,又何來的物歸原主。”
張良輕釦桌面,“這是成蟜十二歲受封為公爵時莊襄王所賜,他對此碧玉扳指喜愛不已,從不離身,直到他死。”
“形不逢影,影不離形,變幻莫測,八面玲瓏,看來每一個被你殺死的人都可能被吸納為八玲瓏,所言不虛。”
八玲瓏將碧玉扳指往記憶中的大拇指上套,可惜並不適配。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你並不是這枚碧玉扳指的主人。”
“嗬嗬...”
八玲瓏在張良的引導下,對自身的存在產生了懷疑,抱住頭痛欲裂的腦袋,恨不得以頭搶地。
衛莊:“原本我還在遲疑,要不要釋放這具身體內的惡魔...”
“也許我一直都是醒著的呢!”
突然黑白玄翦不再捂頭搖晃,慢慢站起身來。
這個男人未嘗沒有可能是傷逝妻子的喪亡,無法面對自己,從而故意將自己掩埋。
同為越王八劍,掩日能順利操縱黑白玄翦的行動,如果沒有後者的三分默許,雙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玄翦握劍的手越發顯得隨意,身上的氣勢卻越來越強。
“之前他扮演的乾殺,只不過是羅網殺字級殺手,根本無法發揮天字頂級配劍的威力。”
紫女忍不住提醒了站在最前面的衛莊一句,覺醒過來的玄翦不容輕忽。
“黑劍為報仇斬殺敵人136人,白劍為報恩斬殺敵人154人,你的劍看似妖異,卻沒有鮮血浸染冤魂纏繞,正好配你這種弱者。”
玄翦嘴上是衝著衛莊說話,眼睛卻死死得瞪著從屏風處露出身形的典慶。
殺妻仇人,如何能認不出,尤其典慶的身形是如此特別。
纖纖,自你死後,曾經的玄翦也就隨之而去了,現在留存於天地的,不過是一具被複仇厲鬼點據的軀殼罷了。
黑白雙劍,再無報仇報恩之分,全是殺戮之劍!
正刃鎮魂,逆刃索命,血色從此時起!
人隨劍動,如靈蛇吐信,賓士如飛,一式落地流星直指衛莊面門。
衛莊鯊齒揮動,腿一頓挫,從玄翦劍氣上方越了過去,頭也不回,反手一劍,有如天虹倒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