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斟尋城王室園林中,花木芬芳,蟲鳴唧唧,岐穿著薄衫,獨自在小路上散步。
來到涼亭前,忽有一個黑影竄出,從後面緊緊摟住了她。
她先是一驚,繼而笑道:“別總是鬼鬼祟祟的,嚇死人了!”
那人大笑鬆手,岐轉過身來,月色下看得清楚,面前之人身如熊虎,面帶金紋,正是寒澆。
寒澆道:“又在觀看天象,這次看出什麼來了?”
岐道:“不告訴你,還有我可警告你,以後別再這樣,小心讓父親知道。”
澆道:“父親早就知道了,你以為。”
岐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說出來?難道你不願意光明正大娶我?”
澆上前摟住她亂摸起來,淫笑道:“現在還不是一樣嗎?”
岐猛然退開,怒道:“對你來說一樣,對我卻不同。”
澆道:“好吧,等滅了少康,我就對父親說,如何?”
岐回嗔作喜,拉住他的手,道:“讓我來看看你的手相。”對著月光細看半晌後,不悅道:“哦,原來你嘴上說喜歡我,心裡卻在惦記另一個女人。咦?交叉紊亂,扭曲回環,這分明是逆倫之象。你到底喜歡誰?快告訴我。”
澆道:“這種事哪能算得準?”
岐忽然明白,驚道:“難道是她?她可是你的母親啊!”
澆見被說破,索性承認道:“我只是借她的氣血轉生而已,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母親。再說你看她樣子像母親嗎?說是我妹妹還差不多。嘿嘿,這種事你是不會明白的。”
岐怒哼一聲,轉頭便走。
澆跟在後邊追著說道:“別走啊,我知道你空閨寂寞,今晚是特意來找你的。這陣子父親和有窮氏開戰,我們一直在外面打仗,好容易抽空回來,你就這樣待我?”
岐頭也不回,說道:“我有事要向父親稟報。”
澆停步驚道:“什麼事?不會是這件事吧?”
岐回眸一笑,道:“別傻了,快來!”
兩人一起來到斟尋城王宮大殿,進入寒浞居所,他正面朝裡凝視地圖,豷站在旁邊。
寒浞聽到腳步聲,回頭道:“你們來了。”
兩人行禮後,寒浞讓他們坐下,道:“岐兒,你這麼晚來一定有事。”
岐點頭,道:“孩兒剛才夜觀天象,見有雙星從東北方疾馳而來,侵入帝座,一大一小,一明一暗,大者光芒璀璨,稜角鋒銳,小者軌道婉轉,其色青紫。以孩兒之見,恐怕是有奸人要來行刺父親,其人已在斟尋城內。”
豷立時吼道:“是誰?找死!父親,我馬上出去把那倆人給你揪出來。”邊說邊往外走。
寒浞道:“不用,我師父碧靈聖嬰早已預料到會有這種事,因此臨行前在此殿周圍佈置了陣法,任他誰來,也要困入其中。哼!我現在就怕他們不來呢。”
澆道:“雖說如此,咱們也要有所準備。”
寒浞道:“嗯,你們兄弟倆去準備吧。”
等兩人離開,寒浞對岐道:“岐兒,當年咱們離開寒國,一路來到斟尋,算起來也有十來年了吧。”
岐道:“父親記得沒錯,為什麼忽然提起這事?”
寒浞道:“你雖然是我的兒媳,但這些年過來,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岐道:“岐兒又不是外人,父親不必顧忌,有話說就是。”
寒浞道:“好,我說。風兒已經去世多年,你也不必苦守,如果看上哪家男子,不論是誰,告訴我,我親自去給你做媒。”
岐道:“父親為什麼說這話?岐兒願意終生服侍父親,不想嫁人。”
寒浞道:“女兒大了,終歸要有個歸宿的。好吧,今天就先這樣,以後再說。”
杞仇小雨兩人來到斟尋城已有半個來月,在郊外找了一間沒人居住的破屋落腳,每天進城探查情況。
這天,兩人來到城門邊,杞仇道:“雨兒,你發現沒有,城外的護衛似乎比前幾天少了,門口的盤查也有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