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立眉頭一皺,就在寧憐認為谷一立將要退縮的時候,卻不成想,谷一立卻忽然站起了身,直視著寧憐的眼睛,問:“你們什麼時候完婚?”
寧憐一愣,下意識的回答:“百年之後。”
谷一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百年之內,此人必死。”
說完,也不待寧憐和孫掌櫃答話,轉身就走。
寧憐詫異的問孫掌櫃:“這人腦袋有毛病。”
孫掌櫃目光幽幽的看著谷一立離去的背影,語氣凝重的對寧憐說:“四小姐,若是他真的殺了衛國的大皇子,你會嫁給他嗎?”
寧憐一愣:“他根本不可能殺的掉。”
孫掌櫃:“萬一呢?”
寧憐眼波流轉,笑呵呵的道:“如果他真的能殺了衛國大皇子,那麼,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你說是嗎?孫供奉。”
孫掌櫃躬身一拜,道:“屬下只能說,此子絕非池中物,終有一天,他會一飛沖天,到那時,他一人之價值,也遠非一個皇國可比。”
寧憐笑道:“難得啊,此人竟能得到孫供奉這麼高的評價。”
孫掌櫃道:“如若我說,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三長老說的呢?”
聞言,寧憐的笑容瞬間消失,隨後,目光一凝,落在了孫供奉的臉上,久久不語,最後,轉為了沉默。
第二日,谷一立再一次準時來到醉仙樓,這一次,接待谷一立的不是孫掌櫃,而是寧憐。
看著谷一立享用福祿壽的狼狽,眼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鄙視,可是,當谷一立睜開眼看向他的時候,那一瞬間,寧憐的目中竟隱隱有些刺痛。
谷一立笑呵呵的對寧憐說:“美人兒,可是看不起我這樣的癮君子?”
寧憐嬌笑道:“大人多慮了,怎麼會呢?”
谷一立道:“就算是也沒關系,你不知道吧,我用這福祿壽也快二百年了,這兩百年來,很多個夜裡,我都深深的鄙視我自己,有幾次,我甚至想去死。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聞言,寧憐的笑容消失,她實在想不明白,谷一立為何要對她說這樣的話,這不是自貶身價嗎?於是,她問:“為什麼呢?”
谷一立的臉貼向寧憐,近到咫尺卻適可而止的停住,他彎著嘴角說:“因為我發現,我不怕死,我隨時都可以自殺,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谷一立的貼近,令寧憐或多或少的有些不適,又聽聞谷一立的這般說辭,更是心下一驚,於是,下意識的問:“代表什麼?”
谷一立的臉猛的拉遠,他笑道:“這代表著,我隨時可以擺脫福祿壽對我的控制,不是嗎?”
寧憐的目光微縮,道:“可那樣的話,你就死了。”
谷一立:“我說了,我不怕死。”
寧憐:“那麼你為什麼不死呢?難道就甘願被福祿壽控制嗎?”
谷一立:“為什麼會說我被福祿壽控制了呢?為什麼不說是我在享受福祿壽帶給我的快樂呢?只要我有能力享受這樣的快樂,我又為什麼不享受呢?你知道嗎?我從不願你們醉仙樓將我帶上了這條絕路,相反,我很感謝你們,因為你們帶給了我無與倫比的享受。”
聞言,寧憐沉默了少傾,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嗎?”
谷一立笑道:“你是說不相信我會自殺嗎?哈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會現在就證明給你看的。”
寧憐深深地吸了口氣,道:“現在我相信了。”
谷一立哈哈大笑,起身離去,只留下了一句話回蕩在寧憐的耳中:“美人兒,離開拓跋城的時候記得給我留個地址,等我殺了你的未婚夫後,我會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