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手指敲擊方向盤:“那你現在給我說是什麼意思?讓我過去?”
陳瞿東點頭,盡管知道對方看不到,他神色凝重沉了聲:“是,我擔心林青有危險。”
慕離冷笑,“不用惦記別人的老婆,有我在,她不可能有事。”
話是沒錯,可問題就出在這兒。
陳瞿東剛要開口,頭頂有陰影瞬間壓下,他抬起頭,瞳孔內陡然出現的竟是路曉的男伴。
“你——”
猝不及防揮來的一拳把陳瞿東打翻在地,他跪起身擦拭嘴角,手機摔在椅子下面,通話還在進行中。
“慕離,你先別過——”陳瞿東走過去要撿起手機,他猜測白萱是想勾結那個阿志對慕離下手,這種時候自然是爭分奪秒想把話說清楚。
可偏偏不如人願,陳瞿東來不及說完,臉上一拳拳落下。他被打得跪地不起,那男人似乎鐵了心要把他揍死,每一拳都下了重手,他滿臉血跡,腥味彷彿刺穿了咽喉。
連莫名捱揍都沒去深究,陳瞿東視線染了把血色,他艱難去摸索手機,抓起時通話早已結束。
慕離聽到電話裡傳來似是打架的動靜,喊了兩聲沒人回應,此時車子已接近飲品店,慕離拽下耳機丟在儀表盤上。
他把車停在路邊,透過擋風玻璃正好能看到林青的側影,男人的唇角不自知勾起,臉色總算沒那麼陰駭。
“情況。”他言簡意賅,部下將他剛才錯過的一段對話快速按原話複述。
聽得出白萱一直在打太極,似乎只有一個目的,纏住林青。
此時部下把聲音公放,正聽見白萱的聲音:“林青姐,能讓慕大哥來嗎?我想現在就給他道歉,今晚我就要離開a市,以後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白萱抱著孩子推出一張機票,儼然與剛才挑釁的模樣不同,她看著林青,口吻讓人聽不出真假。
“今晚就走?”
“是,所以,我想最後跟慕大哥道個別。”
林青聞言抬頭睇向她,餘光掃見了停在路邊的車。
陳瞿東被揍得躺倒在地,淩安南揪起他的領子再度揚手:“你他媽還敢給慕離打電話,搞什麼,想找他求救?”
“你是誰?”陳瞿東總算勉強看到他,“我找他有事。”
問出口時他又想,既然是路曉身邊的人,來揍一頓也是正常。他忽然鬆懈了渾身力氣,認命般由著脖子被掐。
這幅場面混亂地太突然,路人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一個個躲得老遠誰都不敢上前勸架。
淩安南怒火中燒,根本聽不見後半句:“我是誰?你認不認識路曉?”
陳瞿東早已料到,不打算再說謊:“路曉我認識,但你,我沒印象。”
“不用對我有印象,操,你他媽敢動我女人,也有膽子在我眼皮底下晃悠!”
拳如雨下,陳瞿東躲避不及被揍得渾身是血,他視線漸漸模糊,被血蒙上後無法睜開,隱約覺得眼前有好幾道影子晃動。
那是無數拳頭揮動的弧線。
路曉在電梯前被放開了手,再看清時淩安南早就把陳瞿東擊倒。淩安南雙目如嗜血般殷虹,周身陰戾暴怒,他手臂青筋暴起,下手之狠竟是路曉從未見過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