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從男人懷裡摸出手機:“時間快到了,陪我去找醫生。”
這口吻哪裡有半點溫軟撒嬌的樣子。
淩安南按了按胸前被她摸過的地方,桃花眼輕眯:“我又想了想,你現在就懷孕也不一定好。”
路曉起身,被他一把拉近,她只好垂下眸子低低看他:“你不是一直吵著要生嗎?”
“懷孕了不是前三個月不能做嗎?”淩安南嘴角拉開的弧度張揚邪肆,“你這麼色,能忍得住?”
色?她哪裡色?
路曉丟開他的手朝電梯走,他們方才走錯了層,孕檢在樓上。
還沒走到電梯口,淩安南頓住了腳步,路曉隨著慣性被拉回,她疑惑不解轉頭看他。
陳瞿東看著路曉被擋在對面,他剛才脫口喊出了名字,被發現前往後退了幾步沒入人潮中。幸虧今天醫院人多,他目光緊鎖,確定路曉和她的男伴沒看到才鬆了口氣。
人的奇怪之處,在於行惡時喪心病狂也渾然不覺,可一旦幡然醒悟,又像是撕裂開另一個自己,無法直視過去。
他不想打擾誰的生活,對不起的人,除了林青,首當其沖就是路曉。路曉完全是他為了滿足私慾的無辜受害者。
正要默默離開時,淩安南又朝這邊投射目光,鋒利眸子直逼他的臉。
陳瞿東不認得這個男人,只能看得出,路曉和這個人在一起很自在。
他退開身,護士在人群裡找不到男人的影子,只得揚聲:“梁若儀的家屬,過來交錢。”
陳瞿東掏出錢包走了過去。
交費後他撥通林青的手機,通了一聲之後被結束通話,陳瞿東擰起眉,心裡不知怎麼冒出不好預感,當時他是把白萱丟在了原地。
那種情形,這種做法絕不會是最佳選擇,若往不好的想,很可能引得對方惱羞成怒。
後悔來不及,他只能想法子補救。
陳瞿東就近坐下,彎著身狠狠抓住頭發,再打去還是響一聲就掛,顯然那邊不願意接聽,他握拳痛砸椅子。
白萱出現了?
還是,林青遇到了危險?
陳瞿東手肘撐著膝,悔不當初,他翻找電話薄後給一個老熟人打去,拿到慕離的號碼後快速撥通。
“喂。”那邊很快接了。
耳機裡透過陳瞿東略顯焦急的聲音:“慕離,我陳瞿東,你和林青在一起嗎?”
“廢話,你不是跟她見面去了?”慕離並沒有暴露追蹤器的事,他骨子裡不可能相信這個男的。
陳瞿東不疑有他,如實交代:“我本來是打算去的,可走到一半出了點事,現在人在醫院,我想白萱應該是自己過去了。”
總算沒騙人,慕離緊蹙的眉頭稍展。他嫌部下開車慢,自己開車,讓部下坐在副駕駛全程跟蹤林青的情況。
路況還算好,又是一路綠燈,慕離將車速提到驚心動魄的速度,可他還是覺得不夠快。車如閃電,將各個路口兇猛攻破。
此時部下額頭冒出冷汗,軍長開車,他陪坐,這比拿槍指著腦袋還驚悚。
再看軍長的臉色,更駭人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