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歷自以為讓兒子在前面沖鋒陷陣做盡一切,自己就能置身事外,卻不知這是在自掘墳墓。
這安王和他的直接上司任知府,哪個是簡單的角色,哪個是容易對付的?
但他自認為後臺強大,沒人能動的了他。所以有恃無恐,想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木九久喬裝成一個儒雅的少年公子,和小豆子陪著安王坐在馬車裡,經過綠樹成蔭的官道,穿過律郡的長街。
這律郡城裡,如今的局面已然混亂到了極點,卻又處於崩潰的邊緣。原來西邵的勢力,現在南月的官方勢力,還有接壤的安王西南封地的勢力,都在律郡城內明裡暗裡的盤踞。
幾方勢力有些摩擦沖突,在此處對峙,明面上相安無事,可實際上卻各有各的心思。
“睿親王妃,”安王壓低了聲音,“小心。”
安王一抬頭,原是已經到了劉家。走出馬車的時候,任知府的馬車也正好趕到,木九久與任鴻軒打了個照面。
各自佇立的那一瞬,她站在那裡沒有動,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
任鴻軒望著她,雖然她易容成了少年郎,和他與她初見時她西邵少婦的裝扮有著天壤之別,但他還是從那熟悉的眼神裡一眼認出了她。
上次她不告而別,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碰到了,他肅然而剛正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木九久立刻意識到這貨是認出了她,心中不由的佩服他的銳利和洞察力。但她面色依然鎮定自若,目光坦然而平靜。
任鴻軒此時心裡有些氣憤,那天木九久竟然在和他經歷生死後不告而別。又或者是在氣憤之餘,多幾分重逢時的窘迫和喜悅,畢竟二人共同戰鬥過,並取得了勝利。
可木九久呢?坦坦蕩蕩、溫和儒雅的少年郎。這風度的翩翩公子,俊秀的容顏,清冷淡然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動容。
這麼一來,反倒讓任鴻軒凝了眉頭。她這般坦蕩,不動聲色不就顯得他小氣不淡定嗎?身為女子尚且如此鎮定,可到了他這大男人身上……
輕嘆一聲,任鴻軒緩步走向她,頎長的身軀遮去了她視線裡所有的光亮。逆光裡的他,眉目間帶著一如既往的剛毅和嚴肅,那種正義果敢的目光讓人無處遁形。
“好久不見!”任鴻軒意味深長的開口。
木九久報之一笑,“任捕頭客氣。”
正在和安王寒暄的的任知府停住,轉頭看向二人,驚訝的問道:“你們二人認識?”
木九久忙道:“不認識!”
幾乎同時任鴻軒出口道:“見過幾面。”
任知府詫異的看了一眼平靜淡然的安王,對二人同時出口卻說出不同的答案表示懷疑。
安王寵溺的看了一眼木九久,對任知府淡淡笑道:“她不太愛記人的樣貌,見過多次才能記住,還請任知府和任捕頭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