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木九久被安王演繹成了臉盲症。
這時律郡郡守劉歷快步走了出來,撩起袍子,極其恭敬的給二人下跪行禮:“下官劉歷拜見安王殿下、知府大人!”
安王抬頭看了看這劉府的門楣,不免笑道,“郡守的門第,果然是氣派非常,任知府的府邸都甘拜下風。”
劉歷俯首,“安王殿下客氣,請!任知府請!”
木九久暗暗深吸一口氣,抬步走進了門。任鴻軒與她並肩,側臉垂著眼皮看了她一眼,燦若星辰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喜悅。
劉歷也算客氣,大擺筵席,好酒好肉的伺候著,極盡殷勤周到。
安王與任知府落座,他的面色有些白,風吹的時候,不免輕咳兩聲。
劉歷忙問道:“安王殿下的身子還不好嗎?”
安王殿下輕咳道:“咳咳,劉郡守放心,本王這病是老毛病了,並無大礙。哪天這破身子真的不行了,就種上長生蠱,變成僵屍不死不滅。”
聽得這話,劉歷面上一緊,當下轉移了話茬子,對坐在安王身邊的木九久道:“這位小公子還是第一次見,不知是?”“我是太子的手下左通,前來西邵邊境辦差,”木九久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聽說前幾日,律郡這邊有處民居著火,燒死燒傷無數,山上還有一處山洞坍塌,裡面有火光和濃煙冒出來。請問劉大人可查清楚這
是怎麼回事?”劉歷袖中的手抖了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皇上日益病重,朝中是太子監國,等於半君。劉歷自然對太子身邊的人和生活習慣等查了個清楚,知道左通是太子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如今這左通也水
漲船高,算是欽差大人了。
“下官……”劉歷的額頭滲出薄汗,“下官正在查,目前還沒結果。”
木九久輕笑兩聲,“郡守大人何必如此緊張,在下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安王若有所思的望著劉歷額頭上的冷汗,眸色微恙的瞧了一眼室外,問道:“貴公子為何沒來作陪?可是忙別的去了?”
劉歷的手猛地攥成拳,斂下眼底的仇恨,道:“長子已經去世了,次子身體微恙,怕過了病氣給安王和劉郡守,是以沒出來作陪。”
安王明白劉歷是在暗示他的長子當年的事,淡淡道:“貴公子經常去西邵,不會是帶回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安王與任知府不同,任知府手段毒辣,殺人的事兒他在行。可這安王乃是文人,是故在他跟前,所有的能言善辯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不是,是普通的風寒之症!”劉歷嚥了一口口水,便沖著師爺道,“開席吧!”
師爺行了禮,手一招,歌舞皆上,酒席大開。
瞧著那笙歌樂舞,任知府笑得邪冷,“郡守大人這兒還真是熱鬧,難道您請本官和安王殿下過來就是為了吃吃喝喝?”木九久笑得涼薄,“這些個跳舞的女子倒是美好,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從西邵帶回來的,肚子裡有沒有那些會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