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傾墨的心情卻未必那麼好了。這幾日她病著的時候,幾乎時時刻刻都被徒弟抱在懷裡,而且對她的所有要求百依百順,簡直過得比神仙還舒坦。餓了有人餵飯,冷了有人擁抱,就連嫌藥太苦他都會耐心地哄她喝完,最後還不忘給她塊蜜糖。這種無微不至的寵溺待遇,連她小時候都未曾享受過。
可惜好景不長,等她病情稍微穩定一些後,他便不再時刻守著她,而是經常趁她睡著時外出打探訊息,獨自苦想籌謀出逃辦法。有時候傾墨睡醒睜眼看見他,他也總是帶著一臉疲倦,眉宇間凝著濃郁不散的憂慮。
其實並非毫無脫身之法,傾墨也曾經跟他提過。只要此時有人能弄出點大動靜,引開追蹤者的注意力,他們就有很大機會趁亂逃出城。到時候天大地大,任憑血煞盟再手段通天也抓不住他們。
然而蕭君祈卻直接一口否定了這個計策,他明白師傅指的是誰,但引開追蹤助他們脫逃者,將會正面承受貪狼的遷怒。可是白曉晴已經為他們付出很多,他不願再讓與此無關的“翳”蒙受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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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傾墨就不禁嘆了口氣,再看到徒弟臉上明顯的黑眼圈,她忽然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怎麼了?沒胃口嗎?”看她神色懨懨的表情,君祈不由猜測試探道。
傾墨點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這招是她生病之後新學會的,最近卻用得越發自然順手,每次只要她擺出這幅柔弱無助的表情,徒弟就一定會心疼不已地擁她入懷,屢試不爽。
果然,蕭君祈瞬間就心軟了,立馬走到床邊抱過她,輕揉著她的墨髮體貼問道:“是不是頭又疼了?吃點甜的會不會好一點?”
傾墨自覺地把腦袋埋入他胸口,找了個舒服姿勢靠好,再溫順乖巧地點點頭。
君祈見她這般依賴自己,心中更覺憐愛,忍不住建議道:“做你最愛的酒釀糰子好不好?”
一聽見這句,傾墨頓時就來了精神,也不顧什麼大家閨秀的高傲矜持了,蹭著他的胸膛就趕緊點頭。
頭頂突然響起輕笑聲,傾墨抬眼一瞧,卻撞上一雙帶著促狹的清澈黑眸,眸子的主人正壞心眼地盯著她笑,“這麼想吃?”
察覺到他話中含義,傾墨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可是一根溫暖的手指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正視他的清眸,眸中促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望不見底的深邃。接著他的唇就貼上來了,一如既往的美好觸感,讓傾墨逐漸沉浸淪陷,不由自主就配合他加深了這個吻。
偏有人此時不解風情,大大咧咧就闖了進來,嘴裡還大聲喊道:“不好了君祈!好像有戴面具的殺手正往賭坊這邊搜查過來了!”
這一聲大喊瞬間就讓難分難捨的倆人猛地彈開了,還害得他們差點沒咬到舌頭。
司空冼奇一進門便看見兩人滿臉通紅地齊齊望著他,心裡頗感詫異,不由問道:“你們倆難道都生病了?”
傾墨翻了個白眼,扭過頭懶得理他。蕭君祈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但卻有些困惑道:“此地非常隱蔽,應該很難引起注意,按理說他們不會這麼快找來啊!”
唐傾墨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今日賭坊中是否鬧出了什麼大動靜?”
司空冼奇聞言一驚,這才想起自己今日跟那大漢賭徒打的一場架。雖說賭坊這種龍蛇混雜之地常有矛盾發生,但若有三招制敵的高手出現,眾人的流言蜚語很快便會傳出賭坊。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城中出現武林高手,血煞盟的殺手不可能不會注意。
該死!他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點?
想到這裡心中頓覺愧疚,司空冼奇不禁低下頭囁嚅道:“我……我和人打架了……”
“什麼?白曉晴呢?她怎麼會讓你在賭坊內和人打架?”傾墨覺得不合常理。
司空冼奇腦中突然轟鳴一聲,彷彿猜到了什麼可怕的答案,但他卻本能地抗拒著不敢相信。
“曉晴她……當時不在場。”他說謊了。
唐傾墨十分懷疑地看向他,眼中帶著審度揣測。
司空冼奇卻目光躲閃,口中支吾道:“不、不管怎麼樣,眼下時間緊迫,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對!師傅,我們快走!”蕭君祈神情緊張起來,一把抱過傾墨便跟著司空疾步跑出門去。
司空冼奇越跑心裡越慌,那個可怕的答案越來越清晰地縈繞在他腦海,不斷折磨著他漸漸消退的信心。
曉晴,這一切,是你故意安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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