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回答？按照我本來單純的想法說嗎？他不問兵營的事情大概是知道我自己已經悔悟了吧。
我哽咽了一下說，“我就是不想流影獸傷到人民罷了。”
“錯！你想見的其實是那個曇花騎士。”他又一次戳穿了我。
“繼續問你。史派克為什麼最後留下一袋錢就走了？”
我沒出聲，他替我回答了。他揭露真相，“因為你無法認同商人。嘴上說著想要家鄉變好，但是打心底排斥外來物的同時，卻還在嚮往。只是因為自己個人單純的接受不了種族的習性才顯得這樣。”
“是的。”這一點我必須承認。
“為什麼你會拒絕莫寇這一大不可多得的助力？”
“因為我接受不了我看不透他。”
這是我唯一說對的，但是他還是為我補充完全了。他說，“莫寇是個極其理性化的怪物。你之所以討厭他就是因為他太過理性化了，你的性情跟他對不上，同時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估量結果後做出來的，你感覺你被算計了。”
“最後一個問題由我來問由我來回答你。”他說，“你為什麼覺得薔薇騎士在施捨你？因為你自卑，覺得自己蠢得什麼都不知道。而事實上，他告訴你是源於你們都站在亞倫的對立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道你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啊！該死！我再怎麼說也算是個閱歷豐富的老家夥了，此時此刻面對自己的錯誤卻像個孩子！
該死！該死！該死！罪該萬死！
他對我的悲痛視而不見，進而無情的開始下一階段。
“你明白你為什麼會犯這些錯誤嗎？”他似乎想要避諱此刻的沉重，故作輕巧的問。順便啜了一口酒。
“不就是因為我笨麼？”我沉浸於自我，隨口一答。
我垂下頭喝悶酒的時候，聽到他鼻孔出氣的聲音。轉頭，看著他許些譏諷的笑臉。我不禁又有一股沖動。
他譏笑著對我講，“你給我講的故事裡可都說的一清二楚。你的導師從頭到尾都沒教授過你處理瑣碎麻煩的事情。他交給你的都是大道理和薩滿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身為一個人類應該做到的。”
所以，他這是在向我已故的導師開炮嗎？這個！我絕對忍受不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小子不能侮辱我的導師！”
“是啊！因為你的導師是你一生最難以逾越的高峰！你甚至到現在還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活在一個死人的背影後！”卡洛斯猛地把酒水潑到我臉上，“這下清醒了？”
我嗅著酒精的味道，用手抹了一把臉。我又一次......感情用事了。
他又倒滿酒，不急不緩也不看我。然後，他自顧自的接著話繼續下去，“你的導師是個很成功的人。他教會了你怎麼成為一個成功的薩滿，但是失敗在沒能教你做一個擁有自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導師說，導師怎麼做。自己處理事情的時候也就手忙腳亂了。他作為老師很好的發展了你的長處。而沒去教你庇護你的短處。換而言之，他教出來的就是一個標準的書呆子。也就學得多，看到的多。”
我說不出來一個字。等著他，就這麼靜靜地等他把我的全部都挖掘出來。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向酒架邊的門。很可能這麼長時間米婭一直在裡面聽著，卡洛斯收回目光，又發出仍然不失他的淩厲的發言，進而道出最關鍵的真相。
“你有著大多數人都有的問題。更是最大的問題。”
“就是總愛做夢。什麼都不去做。等到去做的時候反而後悔太晚了。”
這個總是傷人的大男孩終於把全部都抖落出來，擺在我眼前的是曾經失敗的過往。這個致命的問題就像蝴蝶效應一樣在現在得到了回複。
我真是.....一個失敗的薩滿！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