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我覺得我漸漸可以跟這個男孩聊起來了。
他說,人生就像一部遊戲。正是因為有困難,有選擇才會變得好玩。
但是,人類總會有害怕的事情。我想要知道,而後換來了他必然的不理會。
和他有了相當一段時長的沉默後,我想從他這裡得到幾件事情的答案。經過深刻的反思之後,我認為我應該具有向他提問的資格了。
“卡洛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監獄裡的奇怪聲音嗎?薩其瑪是我的先祖他的行為很偉大才對。我不認為那是值得諷刺的。”
他已經沒在喝酒了,這一夜不知去了幾次廁所的他似乎也不想思索什麼了。不過,他從一開始就洞徹了事情的本質,很快就給了我回複。
“說出那種話的本人完全就是獨立於事外的旁觀者。薩其瑪一件事一件事的背起來是為了幫助沒有與他族對抗力的獸族奠定基礎,如果他不去做的話,你們的種族早就是別的種族的階下囚了。”
正是因為他的話總準確無誤的解答,我才發現我在短短的時間裡依賴上了他。
“嗯.....那我該做什麼呢?學習他嗎?”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這種事別問我!老頭!你心智年齡在幾歲呀!”他嘴上不饒人,經過一夜的交談,他還是給我指了一條明路。他說,“你還沒發現嗎?你追求到的不是智慧,而是智慧的物種。在你所謂智慧的道路上,智慧的物種是輔佐你快速前進的交通工具。你該做什麼心裡清楚吧?”
我點頭。當然很清楚這個事實。事實上,我也曾思考過有關的問題,當時被囚禁在沒有導師引導的噩夢裡,我總是在一個人不知所措。
正如導師曾經告訴過我,我的魔法天賦非常的強大。圖騰大多是用來輔助自己和別人的,而我卻能夠很好的把圖騰運用成為武器。這是我智慧的一種體現。
我愚蠢的認為魔法就會為我帶來智慧,然而它帶來的竟然是事與願違的力量。有些事情不該妄自而為,有些事情應當果斷,有些事情本就不是我所能獨自逞強的。
那麼,我應該做到什麼。此題並不耐人尋味,既然我追求到了智慧的物種,那智慧的物種為何不能向我提供他所有的智慧。
說來說去,還要怪罪於我自身。
“好了!問題細究完了。跟我回去吧。”卡洛斯拍了下桌子,留下那些花花綠綠的紙張。
時間確實不短了。我向屋子裡的女孩道了聲謝,不管她聽得到聽不到,感謝她能為我準備這樣一個環境。
臨走前,我用眼底把這家酒館的樣貌烙印在腦袋裡。推門而出的時候,我彷彿洗脫了滿身的酒精味。
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昏暗,路燈仍然勞苦的工作著。這座城市缺乏月亮的關愛和星星的點綴。就時間而言,現在應當時白天才對。
卡洛斯待好兜帽,黑色的他在黑色的街道中難以被辨別。可能這就是身為他保護自己而選擇的變色。
他轉頭看了一眼,雙手插兜。
“很奇怪吧?這座城叫夜都。一天只有四個小時是白天。上空有大量的雲層遮擋住,根本見不到太陽。”
他彷彿在說他就是這黑暗中的生物。
我隨他回去事務所的路上,他帶著我走了正常的道路。這座城市,燈火輝煌,之下似乎隱藏著連我都心悸的黑暗。究竟是什麼,我說不上來。靜下來的本該是夜,但這裡的人和物卻為夜而躁動。
在路邊看到有一個色彩繽紛的世界,裡面的電流在大量流通。各種嗓音的吼叫聲傳入我的耳朵裡,我不明白他們一直在幹什麼。
“卡洛斯,那裡面是幹什麼的?”我問他。
“啊啊,那裡是電玩城。現在這個點都是一幫自甘墮落而且好利用的廢物才會回來。”
他在說裡面的人微不足道,還是說這個地方就是給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準備的?怎麼說,都太過殘忍了。
本期待著這座城市會有萬家燈火驅散黑暗的情形,越是深入的走下去,我越是佩服眼前的小家夥。沿途很多的地方看起來破舊不堪,路邊甚至有乞丐在乞討,在不知名的街角衚衕中很可能隱藏著匕首般的目光偷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