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浴血奮戰,苦苦守城的時候,他居然下令開門,將一眾逆賊放了進來?!
“不錯,是我讓開門的。”王凝之居然還理直氣壯,“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孫教主不是叛賊。他只是想興盛我們天師道,傳完道他們就會走的。之前開門迎接他們的各縣百姓,不都過得平平安安的嗎?”
“愚蠢至極!”謝道韞氣得咬牙切齒,“我真恨不得一劍殺了你,替那些無辜枉死計程車兵和百姓出口惡氣!”
“我看你才是一個愚婦!”王凝之執迷不悔,“太上老君法力無邊,那些人不信天師道,本就該死!”
“你……”謝道韞氣急,忽然面色難看地按住了小腹。
桓是知欲上前,無奈雙手被縛,又被肩上的刀逼了回來:“謝姐姐!”
王凝之卻沒有理會謝道韞,依舊忙著與他偉大光明的教主表忠心。
桓是知大怒:“王凝之!你到底關不關心謝姐姐和她……”
“算了,是知。”謝道韞沖她無奈地苦笑。
王凝之滿懷期待:“教主,你之前答應過我,會稽的教眾以後都歸我管理,現在這話還作數嗎?”
“作數,當然作數。”孫恩道,“不光是會稽,還有另外一個地方的教眾,以後也都歸你管。”
王凝之很激動:“真的?教主,是哪兒啊?”
孫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面色一沉,語氣陰森,道:“閻王殿。”
話音未落,一把長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腹部。
王凝之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孫教主,你……為什麼……”
孫恩看著他緩緩地倒在地上,冷冷道:“因為,太上老君也不喜歡你這種蠢鈍到無可救藥的人。”
“凝之!”謝道韞不管不顧地要沖上前去。
她雖恨他的愚昧,雖然真的恨不得一劍殺了他。可作為一個女人,沒人願意看見自己的丈夫這樣倒在自己面前。
左右兩個叛軍士兵立刻鉗住她,她無法動彈,無力地跪了下來,呆呆地望著他。
王凝之癱倒在地。深色的血從他身上汩汩流出,緩緩地在冰冷的地上漫開。
“好生看著這五個人。”孫恩看了一眼謝道韞,又瞄了一眼桓是知,“府上其他的王家人,一個不留!”
“孫恩,你簡直喪心病狂!”謝道韞大喝一聲,趁身後的兩個小兵大意,竟迅速起身,要主動向孫恩手中的劍撞去。
孫恩大驚,急忙別過身子,躲開了她。
謝道韞雙手被縛,重心不穩,直接栽在了地上,額頭上磕出了血。
桓是知大叫:“謝姐姐!”
“謝先生,你無大礙吧?”孫恩竟也頗為緊張,親自扶起她,“你要是受了重傷,我罪過可大了。”
桓是知心中納悶,這孫恩對王家人如此心狠手辣,但對謝姐姐也太禮遇了吧?
難道王家跟他有仇,謝家又是他的恩人?
謝道韞自然不承他的情,喝道:“叛賊,少虛情假意!”
正在這時,有一個叛軍的小兵跑進來,湊到孫恩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孫恩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了。弟兄們,抓緊時間,解決完王家,這吳縣的財寶,糧食,女人,就都是你們的了!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