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巴結不到桓公子,跟馬公子多套套近乎也是不錯的。於是又提起興致,爭先恐後地上前敬酒。
馬文才舉杯,餘光瞥見桓是知靠在兩個丫鬟身上,已走出了大廳,這才仰起頭一飲而盡。
眾人齊聲叫好。
馬文才露出多年隨父親應酬訓練出的微笑,輕車熟路地同各家的老爺公子周旋;心中卻兀自嘆息,今兒個,他算是捨己為紅顏了。
桓是知的“酒品”倒還不賴,回到房間後不哭也不鬧,只是悶頭就睡。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門口的燈籠氤氳著暖色的光。
桓是知剛起身穿好鞋,門外的丫鬟便聽見了動靜,忙進屋替她掌燈。桓是知看清了那丫鬟的臉,按著自己的太陽xue道:“巧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巧兒放好燈,又過去替她按摩:“回小姐,已到了戌時了。小姐肚子可餓嗎?公子特地派人來吩咐過,說小姐一醒來就要吃東西的。”
“不用了。”喝了酒以後她便沒什麼胃口,“都這個時辰了,賓客應該早走了吧……”
巧兒正待回答,房門卻忽然被推開,馬文才赫然出現在門外。
一身酒氣。
桓是知忙過去扶他,又轉頭吩咐巧兒:“快去拿醒酒茶來。”
馬文才卻抬了抬手,沉聲道:“不用。我要和是知講話。你出去。”
“是。”巧兒乖巧地點頭。
門剛剛被帶上,馬文才便忽然像沒有了骨頭似的,整個人癱在了桓是知身上。
身型懸殊。
桓是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丟”到了床上,可還沒來得及起身,馬文才已經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她,喃喃道:“別走。”
他那小男孩一般的囈語讓她有些心軟。可轉念又想到適才在宴廳裡,有不少賓客盛贊馬公子和王小姐郎才女貌,地設天造,心中便有些不快。
她掙紮:“鬆手。”
他耍賴:“偏不。”
她哼了一聲:“少佔我便宜。找你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妹去吧。”
這話帶的酸味實在太濃。馬文才忍不住輕笑出聲:“原來桓大小姐在吃醋啊。”
桓是知沒有否認:“我問你,送完賓客已經好一會兒了吧。你去哪兒了?是不是跟你的小表妹去花前月下了?”
“大冬天的花前月下多冷啊。”馬文才收了收手臂,用下巴去蹭她的肩頭,“還是抱著桓小姐這樣熱乎乎的小火爐比較好。”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桓是知聳了聳肩,馬文才的下巴蹭得她怪癢的,“你就說,適才在哪兒?”
馬文才老老實實地回答:“在我爹的書房。”
桓是知依舊悶聲悶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