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一怔:“你怎麼會這麼理解?”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桓是知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也走過去倒了一杯茶,“想不到堂堂馬公子也能看上我們桓家,真是多謝抬愛呀。”
“我看,想要攀龍附鳳的另有其人吧。”馬文才不客氣地說,“那個梁山伯靠著與祝英臺結義留在了這士族子弟雲集的書院,那個荀巨伯便有樣學樣,盯上了你。”
桓是知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別胡說,巨伯才不是那樣的人。”
“巨伯?”馬文才斜了桓是知一眼,“你們何時這麼親密了?”
“這算什麼親密啊。”桓是知又把茶杯拿起來,避開馬文才的眼神,“大家都是同學,叫名字不是很正常嗎?”
馬文才氣鼓鼓道:“正常?那也沒見你叫我文才啊?”
“我不是尊重你嘛,一口一個文才兄的。”桓是知蒼白辯解道,“好了好了,一個大男人這麼愛斤斤計較。我以後不這麼叫了還不行嗎?”
馬文才的臉色稍緩:“真的?”
“嗯。”桓是知點點頭,“我今天才知道巨伯兄的表字,他叫念真,是不是很好聽啊?”
果真有一個“念”字。桓是知覺得荀巨伯和她心心念念八年的那個小男孩又重合了兩分,臉上不由露出欣喜又羞怯的神情。
馬文才看著桓是知那副扭捏的小女兒情態,氣得臉都漲紅了,突然甩開大步朝門邊走去。
桓是知嚇了一跳:“喂喂喂,你大晚上的去哪兒呀!”
馬文才不回頭:“去找馬統!”
桓是知本能地跟上去:“去找他幹嘛?”
馬文才一邊開房門,一邊惡狠狠地說:“把這些破木頭都給丟了。”
“喂喂喂,別別別,”桓是知忙跑到馬文才前面,用背嘛。”
馬文才哼了一聲扭過頭,避開她那張嬉笑的臉。
桓是知嬉皮笑臉地湊過去:“馬大公子?”
馬文才仍是不說話,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桓是知又一臉諂媚地湊到另一邊:“心胸開闊風流倜儻的馬大公子?”
馬文才臉上堅固的“防禦”開始松動。在繃不住之前,他哼了一聲,轉身走到茶桌邊坐下。
桓是知鬆了一口氣,這洗澡的家當可算是保住了。
她走過去,笑嘻嘻地替馬文才添滿茶杯,看著他的眼色:“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能跟馬大公子這樣善解人意、樂於助人、文武雙全的人做室友。”
馬文才臉上的神情終於緩和下來,他呷了一口茶:“知道就好。”
“知道知道。”桓是知小雞啄米般點頭。她覺得自己今天把半輩子的好話都要說盡了。
馬文才點頭:“嗯,能跟本公子睡一張床,確實是你八百年修來的福氣。”
“哈?”桓是知的語氣立刻變了,“誰要跟你睡一張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