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皇兄素來有這個毛病，但凡遇到個人總要塞給何不往。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何不往依然面無表情的站著，任憑那姑娘哭來哭去。
最後沒辦法，四皇兄一咬牙，“行了，你起來，日後跟著我身邊就是。”
那姑娘才小心翼翼站了起來。
等四皇兄過來時，他們兩個人已經遁了身形。我才是學著影衛的樣子，躲在了某個角落吧。
四皇兄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後走出另一道白色人影，自然不是阿若，而是我建章宮的嬌鶯。
嬌鶯手中拿著一個銀色托盤，盤中是一套雪白的喪服。
五公主出事，皇帝悲痛欲絕，下令皇子公主們都要服喪。
我將喪衣穿上，去往平西院，沒想到的是，剛剛踏入正門，就被五公主的母妃撲過來抓住了衣領。
她質問我，“為什麼要害我女兒？”
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實在冤枉，且不說五公主出事時，我還在宮外，就是我與五公主有過節，也犯不著現在才對她動手。
一旁的侍衛不敢上前，還是四皇兄一點點掰開她的手腕，嘆息道“娘娘節哀，這件事和十三殿下沒有關係。”
這位娘娘便更是狀若瘋癲了，“明明是她害死了我女兒，那些丫鬟說了，看見一個黑影飄進了平西院。如果不是有人害我女兒在先，起火時，為何她沒能逃出來。”
四皇兄好脾氣道“五公主當時在暖閣打盹，丫鬟說用的銀碳不是今年的，而是去年的碳火。那碳本就潮溼，加上暖閣密不透風，氣息使人神志不清，並漸漸失去意識。公主這才沒能出來。”
那娘娘依然不信的樣子，到處揮舞著手臂，臉上因為哭泣太多，妝容散亂，“我女兒絕不會這樣就死了，一定有人害她，一定有人害她。”
她哭的厲害，在院裡肆意奔跑，連鞋襪也沒有穿。
最後她又指著一個人說，“一定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她最後見到的人是你，我知道是你。”
我們尋聲望去，愕然發現，她說的那人竟然是蘇行。
大半月不見，蘇行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以前是一個人形銷骨立的站著，現在整個人倒像是朗月入懷，清風盈袖，端正的站立著。
他本就不擅長爭辯，這個時候也只是看著面前的人，聲音溫和，“娘娘節哀。五公主的事雖然意外，但已成事實，娘娘還是要保重身體才是。”
五公主的母妃搖搖晃晃倒在了雪地裡，只是抓著蘇行的衣襬不放，聲音蒼涼，“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謝涼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謝涼為了六丫頭說了那些傷她的話，跟著就去了鐵柔。你呢，你又是為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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