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整個洛城忽然流傳出了一首歌謠,小孩童們四處傳唱,轉圈拍掌,經過了幾天的發酵,連大半個洛城的成年人都開始時不時的哼一下這個曲子。
【少年十二進花樓,日日沉醉老婦手,十三當爹生下仔,仔又生下小草簍。】
沒有指名道姓,知道的人也甚少,但整個洛城人都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著元強的臉,還歡欣鼓舞的像是在過節。
沒過幾天,那個“遠房親戚”在回城的路上被人給劫了,這劫匪好笑不好笑,不劫財不劫命,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只遮蓋了重點部位,身上用黑色的毛筆寫下了這首歌謠。
他身材矮小,歌謠字數又多,於是,整個人都被寫滿了,連腳底下也不能倖免。
他綁在了洛城最中心的廣場臺柱上,而他的旁邊有一個留聲機,留聲機邊上放著一個大喇叭,從喇叭裡傳出了整個洛城都能聽到的聲音——
【少年十二進花樓,日日沉醉老婦手,十三當爹生下仔,仔又生下小草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世東在地上笑到打滾,“這招簡直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慘。”
“元強一輩子的恥辱就是有個花娘老婦的娘和草包紈絝的兒子,他壓了一輩子的訊息,只要聽到花樓兩個字都要大發雷霆,想當初元暉拿蘇婉當賭注的時候,他回去和元強一說,元強當場就抽下皮帶追著他打的皮開肉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世東笑了半天發現宋將遲正陰笑著看著他,他立即反應過來,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你的心肝寶貝了。”
宋將遲收回了陰冷冷的笑,“這是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希望他喜歡。”
“不過,”他笑著說,“那個王富貴.......你把他綁了就行,還扒了衣服,寫上歌謠,你不怕他狗急了跳牆啊。”
王富貴便是元強介紹的那位“遠房親戚”,被傅世東這一招整的接連數日銷聲匿跡,連宋將遲都沒能發現他。
“誰去救的他你知道嗎?”傅世東忍不住又要再一次的狂笑,憋的很辛苦。
宋將遲還沒張口,傅世東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笑,“是元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一場年度好戲,他不知歌謠裡面的草簍指的是他,上趕著去認了。”
全城人都知道這個被扒光了綁著的男人被元先生家的兒子救下了,就像是一塊腐爛的發出了惡臭的豆腐,最後發現竟然是元家的。
這元暉說他是草包真當是沒說錯,真身上場,童叟無欺,親自上去焦急的喊著叔的把人給救了下來,聽說還備了醫生,當場就要給他看病。
“元強有這麼個兒子確實也是夠慘的,這哪是草包啊,草包還能裝個東西呢。”
“這幾天元暉也跟著那王富貴一起銷聲匿跡了,不知道元強把他們安置到哪裡去了。”
“元強不會那麼狠做出弒子的事嗎?”
“虎毒不食子,”宋將遲說,“元強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種,他死了,他的根就沒了,元暉雖然人蠢,但好歹也是個男的,還能傳宗接代。”
“估計元暉在元強眼裡就是個生育機器了吧,”傅世東笑,“不過你還真要謝謝他,要不是他那個賭注,你能碰上你的五姨太?”
“所以啊,我沒讓你劫了元暉,”宋將遲說,“但是我真沒想到他能上去救人。”
“接下去你想怎麼做?”傅世東斂了笑,問。
宋將遲摩挲著蘇婉新送給他的香囊,說,“元強那大筆為了造□□而集的資金目前正空著吧,不如我們幫他花了吧。”
“臥槽,那元強不會瘋了吧。”傅世東說,“這個□□我前期聽到他的構想,他是想打造成全國第一的,奢華程度能抵一個城了。”
“所以,他肯定很謹慎,我們得好好布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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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這幾日正憋在家裡無處可去,她莫名覺得那天宋將遲讓她盡量少出去的話說的有些鄭重,而他身為一個元帥,說出的話應當還是有幾分重量的吧。
這幾日,聽管家說他日日很早就出了門,直到淩晨才回來,可有一日,她半夜口渴,喝了水走到窗前,看到下面一個人影站著,她嚇的差點叫出聲,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宋將遲,他在底下花園裡,頭抬著。
天太黑,她看不清,可是她卻覺得他的目光灼熱的燙傷了她。
兩人一高一低的遙遙相望,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這靜謐的環境裡有著蟲子的叫聲,有些花兒的香味,可她覺得,還有蛋糕的甜味。
後來,他朝她拋了一個飛吻。
這一下子打破了這曖昧的氛圍,她翻了翻白眼,沖他招了招手,便去睡覺了。
走回床上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紅色肚兜睡覺,幾根細線掛在脖子上和腰後,長長的頭發盡數披散在背後,下身只穿著一件小小的小內褲,白色的,還有些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