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香囊完全濕透,往下滲著水,穗子粘在一起,像落了水的狗子。
蘇婉給他之時怎麼說的來著:
“只要不濕,就能儲存好久。”
那如今這濕了的,該怎麼處理?
“那我們該怎麼辦?”傅世東大喇喇的躺著問,雙手交疊擱於腦後,數著天上的星星。
宋將遲從遠方的萬家燈火中看著手裡的香囊,道:“自然是他敬我們一尺,我還他十丈了。”
元強莫非會認為我會吃下這啞巴虧嗎?
“你去打聽一下今日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宋將遲道。
“得嘞,你覺得他有問題?”
“眼熟。”
“回去吧。”宋將遲站起了身,抖了抖身上的水。
汽車報廢餵了河,兩個大男人也不矯情,直接濕漉漉的走回了家,所幸離家也已不遠了。
“唉!元帥這是怎麼了?”林嘉佩著裡忙慌的跑了過來,“濕成這般,藍玲,去吩咐廚房煮些熱水和薑茶。”
她扶著宋將遲往屋裡走,“元帥,我們先去換身衣服吧。”
王林低著頭開了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本想著五姨太說元帥回來就知會她一聲,現在看來,這和元帥的事相比太不重要了。
宋將遲推開了她的手,“不礙事。我先去換衣服。”
林嘉佩手保持著挽著的姿勢停在半空中,手指動了幾下,放下後回頭對著管家說,“你在這,我去廚房看看薑茶有沒有熬好。”
管家難得的沒有立即點頭,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的。大太太盡管去忙,元帥這自然有我看著。”
林嘉佩被這管家這一眼看的有些難受,平常深埋在地下的不和睦和不恩愛被□□裸的掀開了一個角,她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更多的是難受,元帥現在連裝都不樂意了。
她低了頭急匆匆的擦過管家的肩膀往外走去,王林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像根木木樁子一樣站在大廳裡。
宋將遲邊上樓邊脫衣服,濕淋淋的衣服被扔在浴室,手上拿著香囊放在了桌上,一路被宋將遲捏著回來,到了家裡變的又癟又醜,粉色亮面布料也變成了深色。
他撥了撥香囊的穗子:“你現在這醜樣可比昨天醜上一百倍了。”
他光著身子進了浴室,腦中仔細想著今天的事情,他這一生中,恭維他的人多,要他命的人也多,他生活在一個看似光鮮,實則危險重重的環境中。
他擠了點香波抹在頭上,閉著眼睛隨便的揉搓了兩把,沖洗幹淨,透過透明的玻璃磨砂面,一道傷疤從他的左側肩頭直斜朝下一路奔向右側腰,邊緣顏色深於周邊肌膚,可新長出來的嫩肉又白了些。
這一條疤是當初被王成遠的人偷襲的,一把大砍刀從他背後劈下,血浸濕了整件衣服,後來醫治的時候衣服已經完全黏住,被生生的撕扯下來,連皮帶肉,他痛到暈過去。
他草草的擦幹了身體,才想起來忘記拿換洗衣服進來了,想想也無妨,直接開了門大大方方的溜著鳥走了出來。
“啊!”
蘇婉正經過門口,一回頭便看到了那一具光溜溜的身體,最讓人暈倒的是下面那一坨黑乎乎的叢林,還有一隻鳥正對著她點點頭。
她嚇的立馬扭轉了頭,動作之大,差點扭斷了脖子。
“你變態啊,不穿衣服。”蘇婉滿臉通紅,她還沒見過男人裸體呢,上身身體健碩八塊腹肌,下面卻那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