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道:“沒錯!你若不信,可先請李大人身邊的十六嫂子瞧。”
“不了,不了,本公子且信你一回。這是五十兩黃金。”
江若寧收金子,將畫交給金公子。
十月十八,正值沐休日,書院休課,衙門沐休。
一大早,錢塘府衙後宅大門前就有陸陸續續的人前來拜訪,多是年輕學子,也有江南的年輕官員,同窗、同袍、同屆就跟約好似的來了。
眾人一番寒喧,就齊齊恭祝李觀生辰。
李觀面帶苦笑,“有甚好恭喜的,又老一歲。”
董公子揖手道:“在下祝李知府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是在下獻上的字畫,李知府,這畫可有些神奇。”
李觀擺了擺手,“若是太貴重的,本官可不會收,就開啟瞧瞧。”
眾人啟開之後,竟是一幅神像圖,還是“財祿觀音圖”。
有官員道:“捧著聚寶盆的觀音?觀音何時變財神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有譏諷董公子,這世人皆知,觀音原就是保平安的。
董公子得意地道:“各位聽說過趙員外家的觀音圖吧?這幅畫便有異曲同工之妙,聚寶盆的元寶閃光,這是要發財;頭上的官帽變紫,則是升官。怎麼樣,沒聽說吧?聽說這作畫人與鳳歌公主有些淵源哦……”
所有人啞然,個個想道:鳳歌公主的畫,只得皇家才有,富有離奇的色彩,會遷移的鷹,會變化的人。
李觀道:“董公子這禮物太過貴重,恕在下不能收,既是如此奇畫,董公子不妨在家供養。”
金公子待眾人一一獻了壽禮,輪到他時,“我這幅畫,李仁兄可千萬不能拒絕,來人,將畫開啟!”
翠淺與十六立在李觀的兩側,翠淺時不時招呼著服侍茶點的丫頭蓄茶、奉果點等。
畫徐徐而開,最先看到的是一片綠草葉子還有湖色繡著忍冬花的繡鞋、裙襬,緩緩而上,翠淺面露茫然:怎的瞧著如此熟悉!看到了握著藥鋤的手與一棵上等的野山參,山參的下面還有須,再往上看到了女子的下頜,當她整張臉出現在畫卷時,李觀倏的一下就彈跳起來了。
十六驚呼:“是鳳歌公主!大人,是公主!是公主……”
翠淺早已失常,幾步奔到畫前,細細地看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眉眼,“後面是翠薇宮,我看到了小馬、小鄧、藍凝……嗚嗚……大人,是公主回來了!公主真的回來了!”
翠薇宮裡,有捧著拂塵大殿門前的小馬,又有正往外走,神色匆匆的小鄧,穿過大殿,能依稀看到藍凝的剪影,雖人物很小,只兩寸來長,但這細膩的繪法,又精準地繪出每個人的背影神態,普天之下唯有江若寧。
李觀一把抓住金公子的手:“你這畫從哪兒來的?從哪裡來的?”
金公子見如此失常的幾人,“是……是在下從李記書肆裡求來的,李仁兄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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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喜歡!”他哭著笑了,“這作畫之人可是女子。”
“是書肆的掌櫃給畫的,在下求了許久,她方才同意。”
李觀的淚流了下來,將臉轉向一邊,緊緊地握住了金公子的雙肩:“金賢弟,謝謝你!謝謝……”
他快速地抹去眼淚。
金公子心下大喜:看來這個禮送得不錯,他果真還念著鳳歌公主,他繪不出來,有人繪出,能讓他慰藉相思也是好的。
董公子揖手道:“李大人,在下這畫也是從李記書肆得來的。”
李觀走近那畫,細細地看了許久,畫風與以前所很不同,採用的確工筆畫法,這種畫法對人物面部的神態很難處理,但她卻處理得很好,沒有用心的練習,是很難繪得這麼好的。
“不知董公子畫了多少銀錢買這畫?”
“不多,只得一千兩。”
李觀大喝一聲:“十六,取一千兩銀票給董公子。”他揖手道:“本官多謝董公子將這畫送來。”又問金公子道:“金賢弟,你的那幅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