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歡低聲道:“河大爺幾年沒見,還會說粗鄙不堪。”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氏在他耳邊唸叨的,說得多了,他就記住了。
江若寧問劉翠鈿:“河大奶奶,河大爺要與你和離,你的意思呢?”
河鐵柱竟想和離,而不是說休,看來當年的憨實漢子,這幾年被司氏教聰明瞭,知道劉氏沒犯七出之條,便只能用和離。
“民婦生是河家人,死是河家鬼,民婦不離開河家。”
河鐵柱一聽,以下急了,從他娶劉翠鈿起,他就和石氏一樣瞧不起劉翠鈿,以前貧寒時,他沒少打罵劉翠鈿,這會子大吼一聲:“你賴在河家作甚?天下又不是隻我一個男人,你另找個男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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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昔日,河鐵柱年近二十說不上媳婦,多少姑娘嫌河家窮,還是老太太江氏拿了些銀子出來替他聘了劉氏,那時候河鐵柱只盼著能娶個健康女人,便是醜些也沒關係,不想這才幾年,他就忘了昔日光景,嫌棄劉翠鈿粗鄙。
劉翠鈿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逼妻子另嫁的丈夫,河鐵柱,你怎能這樣?”
嗚嗚,就算瞧不起她,也沒有這樣欺人的。
江若寧道:“大燕律例,若妻子犯了有七出之條,可休妻。若未曾犯過,夫妻二人都不願與對方生活,可和離。可現在嘛,河大爺要和離,大奶奶不樂意,就當‘析產分居’。”
這是什麼?
所有人愣了,尤其是婦人們,知道休妻、和離,可對這析產分居還是第一次聽說。
尚歡解釋道:“析產分居,是指夫妻雙方不願再生活一處,但是為了孩子,妻子不願改嫁還住在婆家,保留在婆家的名分,卻不用再服侍丈夫。根據大燕律例,妻子可以分得一份家業,帶著孩子繼續在婆家生活而分家單過。另,析產分居的妻子不可改嫁,他日所分得的家業也必須傳給幾個孩子。”
劉翠鈿雖然不識字,可聽尚歡一說,也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石氏咆哮了起來:“劉氏要帶著孩子分家獨過,還要保留在我河家的名分,更要分一份家業,憑什麼?她憑什麼?”
江若寧微微一笑,“這大燕律例,又不是給你一家所定。憑什麼,自然是憑大燕的律例規矩辦事。既然你家不願善待劉氏,就讓她與河大爺析產分居。如此一來,劉氏就成了河大爺的前妻大奶奶,不影響他給司氏大奶奶的名分。你們想將嫡妻變為妾,老太太不應,本宮就必須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辦理。”
石氏想到劉氏要分一份家業,心都在流血。
江若寧問道:“劉孺人,你可願意帶著幾個孩子析產分居?”
劉翠鈿想到這兩年受的委屈,分家了,就她和幾個孩子,豈不比住在一處,受司氏欺壓,受石氏蹉磨來得強,迭聲忙道:“民婦願意!民婦願意!民婦不會分太多,只要夠我們母子吃用就行,餓不著孩子、冷不著孩子,民婦什麼都願意!”
石氏道:“既是如此,就給他們母子造一座新屋,再分十畝良田。”
江若寧道:“本宮說了,既然本宮插手,這件事就由不得石氏你說話,得由河氏族老們商議。”她吐了一口氣,道:“今日本宮來族裡,有幾件事,就簡單說一下:一,劉、古、羅三位奶奶就算是死也是嫡妻奶奶;二,劉氏與河大爺析產分居;三,河氏族裡要建大祠堂,這筆銀子,本宮來出……”
整個河氏的男女都激動起來了,早前河德平提了好幾次要建祠堂,各家都不願出銀子,不是不願出,著實是拿不出來,要建一座像河塘村那樣的氣派祠堂,沒有三千兩銀子是建不成的,這統共才三百多人的族人,還得連婦孺都算上。
“四,朝廷賞了河家老孺人一千畝良田,河老孺人託夢,願意將這良田與族人共享。這樣罷,從即日起,河氏族裡的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一人按一畝二厘地分得良田,各家分到良田後,每年向族中上交一成五的族利,由族中長老們統一管理,不願上交糧食的,可折價上交銀錢。朝廷將官田租賃給百姓,一畝才收二成租子,族裡不能超過朝廷的租子。”
河家的族人們歡喜了,各家要分田,而且還只交一成五的紅利到族中公房。
石氏跳了起來,正待說話,江若寧喝道:“族中人議事,石氏當迴避,你一介婦人,只有聽的份,沒有插嘴的份。族中長老們以為如何?”
誰要說不同意,不同意那是傻子。
何況,公主借的是河老太太的名。
河德平結結巴巴,想說不成,可那是他親孃的意思,他要反對那就是不孝。
河鐵柱面露驚慌之色,被司氏教得也精明瞭幾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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