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山冷哼一聲,提高嗓門道:“江若寧,就算我算計你生了阿寶,但若不是我,河家能吃飽飯穿暖衣?你可不要過河拆橋。”
阿寶不是她生的,他喊這麼大聲,是想告訴所有人:阿寶就是她生的女兒。
江若寧立時大聲回道:“你這是要脅?”
溫如山道:“本公子不屑要脅你一個婦道人家。我提醒你,若非我的算計,你們全家也沒現下的好日子過。”
他會如此好心地提醒?他那話明明就是要脅威逼,她不可否認,因為他給的銀錢,她給家裡置了良田、建了新屋,讓家裡過上了吃飽穿暖的好日子。難不成她被人算計了,還要感謝算計的人。
溫如山來之前,便已著人打聽了一番,亦如當年他準備算計江若寧一樣,自是要對她祖宗八代的事都進行一次了曉。“無論是名利還是榮華,我都可以給你。你……就是阿寶的親孃。有人不信,可前往奉天府官媒署查證,江若寧,你可不要逼急本公子把這事掀出來……”
純粹就是要脅!
如果姥姥知道她在幾年前成親……
江若寧不敢想,只要一想也知道姥姥的怒火。
姥姥是她現下最看重的親人,她不想讓姥姥動怒。
溫如山想得很簡單:如果江若寧不允他在此住,他就不妨撕破臉,這女人就不能正常一些,天下熙熙為名來,世人攘攘為利去,他許她榮華富貴,給她正妻之位。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居然與他說什麼自由?
自由,他活了二十多年,還第一次聽說有女人求這東西的。
愛情,這世間沒愛情的人多了去,沒有愛情,這夫妻還是夫妻。人家還不得活得好好兒的。他要的就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妻賢女孝,看阿寶平安健康地長大成人。
溫如山炷炷香就把江若寧想趕他出去的念頭滅殺在搖籃中,這個臭丫頭想與他鬥。她還嫩了些,他這次來就是打定主意纏上江若寧,讓江若寧成為阿寶的“親孃”。
二妞為難地望著江若寧:“小姐……”那人太討厭了,她與自家小姐說話。怎麼就插嘴了?二妞自認聲音很低,小心地望向西屋。確定無人偷聽,鬆了一口氣,“小姐,你可是姑娘家。與一對年輕男子主僕住在一處,這著實……”
溫如山原想打消江若寧的念頭,不想二妞那話裡話外。都是要江若寧將他們趕走的意思。
江若寧早前是被惹惱了,而且在她的潛意識裡一直認為這房子原就該是溫如山的。她甚至想著把這房子還給對方,自然而然,溫如山一行三人要住在這裡,在她看來這就是天經地儀的事。被二妞一提,江若寧這才想到“名節”問題,這東西,對一個女捕快來說,好像沒有這樣的概念。
她跟著縣衙的眾捕快出門辦差,早前眾人拿她當小丫頭,可這幾年下來,怕是連河十七都沒拿她當女子看待,而是拿她當成一個得力的捕快。
溫如山挑起西屋的布簾子,靜立在門口,“娘子,你真想趕我們出去?我們一家三口分開幾年,難道你真不想盡盡身為人母的責任?”
“瘟神!”江若寧大喝一聲。
溫如山一臉玩味。
二妞再度迷糊了:這人到底是不是小姐的夫君啊?為嘛她完全不知道他們二人誰說的話才是真的?如果溫如山說的是假的,他怎麼會當著江若寧的面說。如果江若寧說的是真,為什麼會糊塗地想讓他們住下?
誰能告訴她:他們二人的話,誰是真啊?
溫如山不以為然,對週二妞道:“二妞,還不趕緊幫忙拾掇西屋,天色不早了,難不成……你不想拾掇,是希望本公子今晚住到你家小姐屋裡去?”
這丫頭倒是個謹慎忠心的,居然提醒自家小姐“名節問題”,溫如山炷炷香就給毀了,看著二妞那一臉迷糊茫然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再度成功了。
二妞想著:如果自家小姐與溫公子真是夫妻,而且還有官府《婚書》為證,自家小姐就是嫡妻,瞧溫公子的穿著、容貌,在這青溪縣,除了李觀,還真沒能人與他一比了,這樣的金龜婿也算是難得了。
如果真是夫妻,住下當然無妨。
二妞立馬又開始替自家小姐謀劃起來,“溫公子,我家小姐當真是正室嫡妻?”她覺得這個問題還是問明白的才好,河家老太太可說過,江若寧是萬不能與人為妾的,所以作為忠婢的她一定要維護自家小姐的利益。
江若寧急了,一聽二妞這話,就知道二妞信了溫如山的混話。“你信他,不相信我嗎?你也認為他們父女與我有關聯?”
溫如山微微一笑,只是笑,笑得風華無限,明明笑著,可眼裡卻是滿滿的戲謔,“你家小姐長得這麼標緻,容貌瞧著像小妾,脾性威風卻是正室太太。”
該死的!他不說話,沒人拿他當死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若寧厲聲道:“你罵我長得像侍妾?”
她哪裡像了?她是端莊大方、不卑不亢,他懂不懂欣賞?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溫如山呵呵笑道:“你怎會是侍妾,你可是我的正房嫡妻,官媒署《婚書》為證,你可是我的結髮原配之妻。”
阿歡原在廚房裡拾掇,這會子忙完了,解下罩衫,擦了手走到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