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打罷了手,她不痛快,就揍他兩下,當是給自己出氣,憋了近四年的怒火,一朝發出,那兩拳可不輕。
“江若寧!”溫如山大喝,捧著肚腹,這女人真的還是這般粗魯。
“瘟神,姑奶奶告訴你,你想欺負我頭上,門兒都沒有。我答應請假,是瞧著阿寶的面子,可與你沒幹系。敢使喚姑奶奶,從明兒開始,我一天揍你三頓!”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她同意請假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如果她不同意,溫如山就要親自出馬,老天,她還沒告訴李觀四年前自己被人算計的
“你……”
汪安直瞧得目瞪口呆,這姑娘太兇悍了,把世子爺給揍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家世子爺的身份,便是王爺、王妃可都捨不得對世子爺說句重話啊。
英武不凡的世子爺啊,竟被這姑娘的兩拳打得直不起腰。
二妞從西廂房奔了出來,切切地喚聲“小姐”,又看著那可怕的溫如山,“你真把……把公子給打了?”
“敬他一聲,喚他溫公子,居然當這裡是皇宮,還什麼三天之內不許有重樣的菜式,他不是多的是銀子麼,去太白酒樓下館子!不揍他,當我是好欺負的。”她家的飯,他愛吃不吃,他許諾的多少銀子,她也不愛要。
溫如山沒想這丫頭的力道如此大,疼得他撒心裂肺一般,揉了半晌,疼意才褪了,站在院子裡,指著堂屋道:“你……你這個……”
江若寧揚手又是一拳。
溫如山捧著腹部疼得倒抽寒氣。
看她生得文文靜靜,這打起人來。可是絲毫也不手軟。
當年,道明曾與他說過,說江若寧打了他,溫如山一笑置之根本不信,現在他信了,這女人完全不能以貌度之,長得清秀的下起手來卻極狠。這鑽心的疼痛。是要把他的五腑內臟打碎啊。
宋清塵傷的是他心,而江若寧傷的是他人。
這兩個女人都有一樣的容貌,讓他又恨又惱。卻又讓他棄之不下。
“溫大公子是想罵人麼?”江若寧將阿寶放在太師椅上,昂首挺胸地走出來,“要罵人啊,姑奶奶我會說話時就會罵人。你敢罵一個字瞧瞧,姑奶奶還真有本事坐罵三個時辰不帶重樣的。你要不要試試?”
人善被人欺,她倒要賭賭,看這個二世祖如何罵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喲,來了句酸話。”江若寧笑眯眯的道:“溫大公子。孔子說這話據考究推斷是被女子拋棄,又被小人算計過,怎麼溫大公子也……”
汪安一急。立馬使眼色,叫江若寧休提。
江若寧壓根就沒當一回事。雖是笑著,眼神卻異常犀厲,仿若刀子一般:“溫如山,你,罵一句給我聽聽,你罵我一個字,我便回罵你一個時辰。要不要試試?”
他打小受的就是名門教育,這種罵大街的行為不是他所為。
溫如山惱道:“我七尺男兒不與你小女子計較。”
“你這麼男人啊?被我兩拳就打得直不起腰,好生厲害!”
溫如山被氣得一臉通紅,要不是瞧她是女子,他豈會手軟的,他溫如山從不打女人,從小到大,連身邊的服侍丫頭都沒打過一指頭,就更別說其他女人。即便宋清塵做了很出格的事,他也沒動過手啊。
風度!他擁有名門公子的翩翩風度,才不與這小女子計較。
溫如山揉著肚子,半彎著腰要進東屋。江若寧的話怎的聽到他耳裡,總覺得江若寧話裡有話呢。
“站住——”
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