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南川趕緊扶住他:“定安侯是父皇的肱股之臣,為君主辦事,並無錯處。只是即便是君王,也有決策失誤的時候,良臣是要指出君主的錯誤,而並非一言不發,助其一錯再錯。還請定安侯能夠明白本宮的話。”
“太子說得是,老臣——受教。”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那麼西瑾和東瑜還是友好之國,”百里西洲道,“太子殿下,哀家雖是東瑜的太后,但是哀家心中卻記得皇后與陛下的恩典,是他們賜予哀家一個姓氏,也是他們讓哀家不至於餓死街頭。西瑾與東瑜接壤,聞氏和百里氏乃是五服之內的血親,理應和睦相處,而並非刀劍相向啊!”
“太后所言極是。”百里南川道,“亂世才結束不過百年,天下理應迎來和平,動亂之後必然安穩,此乃千古以來的道理。”
百里西洲舒緩了一口氣,見羲辭已經御劍準備離開,便趕緊上前一步行禮道:“仙尊留步!”
羲辭看向她,並不言語,示意她繼續說。
“西洲有個不情之請,”她道,“還請仙尊將返辰珠借給西洲一段時間,西洲保證,用完即刻歸還。”
“一介凡人,返辰珠還不若珠寶首飾來的有用,你要它作甚?”
西洲抬頭,眸子裡劃過一絲狠厲:“釣魚。”
羲辭在裝有返辰珠的盒子上施了一道術法,道:“只要有這道封印在,身有靈力之人便動不得這返辰珠。本尊大致知道你要做什麼,只是返辰珠威力巨大,不得不防。”
西洲接過檀木盒子,感激道:“多謝仙尊!”
羲辭沒有說話,直接御劍離開了這裡。
修明看著羲辭離開,張口欲言,卻一句話也沒來的及說出口,倒是西洲在他很身後道:“不知貴客可否在西瑾逗留幾日?”
修明回頭,頗有疑惑:“我?”
西洲肯定地笑道:“對,就是您。”
百里南川跟著西洲來到西瑾皇宮的祠廟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逝去已久的弟弟竟還如生前一般,就好像他只是……睡著了。
西洲將手放在冰晶棺上,眸子裡寫滿了追念與相思:“自從我執政西瑾以來,從不敢濫用職權,也不敢鋪張浪費,但是為了我的殿下,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動了西瑾的人力和物力,打造了這口水晶棺。”她微微一笑,“殿下他已經是而立之年,卻還如剛剛弱冠的英俊公子般俊俏,我想,他一定是不喜自己變得難看醜陋的,這水晶棺,可以保他容顏不改,他定是喜歡的。”
百里南川如鯁在喉:“你……”
“太子殿下既然來了,那勢必是要將我的殿下帶走的。”西洲道,“我不攔著,葉落總要歸根,如此才算圓滿了一生,我也捨不得他在異國他鄉流浪……”
百里南川不語,他在太子之位待了十多年,最是擅長察言觀色,他清清楚楚地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愛,不是那種膚淺的喜歡,不是因為容顏、地位,就是他這個人,裡裡外外,不論生死,她都深深的愛著,好像積攢了幾生幾世那般,厚重、不悔。
“只是太子殿下,”西洲終於將視線轉向他,“待我魂魄逝去,您可否准許我與他合葬?”
百里南川還未說話,就聽見她繼續道:“也許合葬太過於奢侈……那麼便陪葬吧!”
他微微一驚,提醒道道:“你是西瑾的太后!”
“我替陛下守住他的江山,我用我的餘生來償還我的陛下,但是殿下……”她看向南風安靜的容顏,“我除了這個,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償還我傾注了一生的喜歡,和我的殿下了……”
百里南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應下的,也許每一個深愛著的人,都有感動別人的資本吧!
魔宮。
蕭月生的那個金色的指環終於又響了起來,只是今日不知為何,賀連州的每一句話都略有猶豫:“蕭月生,你還好嗎?”
她點點頭:“我還好。”
“你……”他頓了頓,“蕭月生,你有沒有想過,你對羲辭,根本不是男女之情……”
蕭月生神色微變,沒有說話,便聽到賀連州繼續道:“從你見他的第一面起,他便對你沒有一次坦言,蕭月生,你知不知道,你對他只是弱者對於強者的崇拜罷了,就好像飛蟲喜歡光明,他站在高峰之巔,你便誤把尊崇當做了喜歡……”
“賀連州。”她打斷他的話,“你究竟想說什麼?”
那便似乎是嘆息了一聲,才道:“羲辭他想要真個天下臣服於他,魔界暴政只會帶來民不聊生,蕭月生,他……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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