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明大被蒙過頭,無奈又一把掀開:“我都說了我睡了!”
“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外頭的人不死心地使勁敲門,拍得門框哐當哐當響得厲害,修明只怕他把這門給拍散架了。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修為低下,不能催動返辰珠來證明百里西洲的清白,他給掌門送了信,可掌門說魔界突襲,怕是不能及時趕來西瑾,要他再拖上一拖。
修明只覺得自己變成一個拖把,每天都在拖拖拖。
還有這麼個纏人的傢伙整日來煩他,害的他都不能潛心修煉。
門外好像消停了下去,修明細細觀察了許久,才微微安心下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施法在乾坤袋裡取出一個檀木的盒子,一開啟,那通體泛著幽光的寶貝珠子就呈現在了眼前。這是那日賀連州留給他的,說是不日掌門便會與妖王和他在西瑾匯合,他這才厚著臉皮催著東瑜太子還有孫定年那個粘人精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結果呢!
被放了鴿子。
討厭的魔界!修明心裡暗罵了一聲,便趕緊把這寶貝收好了。可是這孫定年在他門口守了這麼久,他三番五次勸說都不離開,現下……怎的就這麼走了?
他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要救他被百里西洲變相軟禁的父親嗎?
修明下了榻,在門口貼著耳朵細細聽了聽,好像……那個傢伙真的走了!
他嘆了口氣,悄悄開啟了一個縫隙,向外偷偷瞧了瞧,院子裡一片寂靜,一個人都沒有。
真的走了?修明暗想,他壯著膽子開啟了門,在孫定年突然閃現到他面前的那瞬間他承認自己後悔了,只聽見那個專業煩人的傢伙頗為得意道:“小爺就知道!不假裝離開你就不會出來!這你就不明白了吧?榆木疙瘩,這叫以退為進!”
他抓緊他的袖子:“當初著急上火非要速來西瑾的是你,如今在這裡唯唯諾諾一言不發的也是你,你倒是趕緊證明百里西洲的清白啊,我爹還在她手裡呢!”
“你爹不會有事!”修明試著把自己的袖子拯救下來,但是徒勞無功,便放棄了,一股子哀怨地語氣便不由自主地生了出來,“若是你爹有個什麼好歹,那西瑾和東瑜就真的要開戰了!你以為百里西洲像你一樣……”
“一樣什麼?”孫定年看著他,頗有一種“你說的話我不喜歡聽你就完了”的樣子。
“呃……”修明到嘴邊的話卡了殼,嘴皮子一拐,便道:“一樣……睿智……”
孫定年還想說什麼,就被人打住了話,百里南川出現在庭院,對著修明抱拳道:“貴客見諒,定年素日裡便有些毛躁,名字裡雖有個‘定’字,卻是半分也穩定不了的,並非有意冒犯。”
修明回禮:“太子客氣了,我並未覺得世子有何逾越不恭之處,反而覺得有幾分真性情。”
百里南川給孫定年使了個眼色,他猶豫幾分,卻還是垂著頭走到了百里南川身後,抱拳行禮道:“多有得罪,還請貴客見諒。”
還未等修明開口,百里南川便繼續道:“貴派羲辭仙尊剛剛抵達西瑾皇宮,本宮是來請貴客過去的。”
“羲辭長老?!”修明此時還不知道羲辭的真實身份,只覺得此事終於要有了轉機,、他再也不用一直拖下去了,便趕緊道:“還請太子帶我過去!”
西瑾皇宮的大殿上,以百里西洲為首的西瑾皇室尊卑有序地站列整齊,正在恭候羲辭的到來。身後還有被軟禁在西瑾許久的老定安侯。
羲辭還是素日裡的一襲白衣,潔淨出塵好像天宮的謫仙,只是修明覺得,今日的羲辭長老好像丟了幾分往常的淡漠,倒是……多了幾分戾氣?
修明搖搖頭,丟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上前行禮道:“弟子修明拜見長老!”
羲辭沒有看他,只“嗯”了一聲,抬起手,免了眾人客套虛無的禮數,直接了當道:“返辰珠何在?”
修明趕緊施法解開了乾坤袋,拿出那個他保護了許久的檀木的盒子,雙手奉上:“長老,返辰珠在此。”
羲辭接過了,對著百里西洲道:“帶本尊去事出地點。”
西洲點頭,恭謹道:“還請仙尊、東瑜各位使臣隨著哀家來。”
羲辭輕而易舉便催動了返辰珠,眾人看見那顆珠子在半空中懸空轉動,散發出好看的光暈,然後那些光暈竟慢慢地鋪展成了一副畫面,那是一個夜晚,一個紅衣女子站在此地,然後便是緊追其後提劍而來的南風,兩人雖交手一番,但明顯那個女子的修為比南風要高深許多,她全力一掌便幾乎斷送了他的姓名,而百里西洲,正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才在悲怒之下一件刺向了那紅衣女子的肩膀。
原來那劍上的血,並不是南風的。
這一切不過是那紅衣女子的蓄意栽贓,意圖挑起兩國戰亂。
“原來如此……”老定安侯喃喃道,“老夫就知道啊……”
“父親?”孫定年攙扶住他,“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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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擺擺手,直接對著百里南川就跪了下去,道:“太子殿下,老臣愧對於您,愧對與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