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點了點頭,莞爾一笑。
御劍而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蕭月生心無旁騖地御劍,儘量跟上賀連州的速度,畢竟她不認得路,萬一跟丟了可就完蛋了。
偏偏那人非要四處亂逛,碰見個山頭非要圍著轉兩圈兒,遇到個湖泊還得來個蜻蜓點水,蕭月生哪裡知道他這是在炫技,還以為是正常的路線罷了,等飛過去才發現被耍了,還得完成那個高難度的動作。
“賀連州!”她實在忍不住了,自己身後還有個累贅,“你知不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你繞那麼多彎路幹嘛!”
她在後頭看不到賀連州的表情,只聽得到他的聲音:“我在幫你練習御劍之術,無需感謝。”
還是素日裡處變不驚的聲音,帶著些微涼的感覺,叫人不敢親近。但是今兒這聲音,可能經過了風的過濾,落在蕭月生的耳朵裡,偏就讓她覺得他的資歷行間透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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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怒不敢言說的就是她了,本來御劍技術就差勁,好幾次還差點連劍帶人一起翻過去,劍那麼細,摩擦力小,加上她和聞千芷重量不等,本來就容易受力不平衡好麼!
現下還出了這麼多么蛾子……
靈雲山,蒼朮峰,朝天殿。
羲辭坐在大殿中央靜靜地打坐,面前是已經修復完畢的返辰珠,雖上頭還有一道細細的裂紋,但他已經拿西海邊上才生的錦棉混了百鍊玄鐵編成細細的線,給修飾了一番,看起來還算沒有那麼醜。
這是他沒有陪在月兒身邊的第六天,羲辭算得很清楚。檀香在鏤空的香爐裡燃著,香菸嫋嫋,圍繞在他身邊,從前他也是這般修煉的,那時候的他心如止水,可是她僅僅是往他的心湖裡頭投了一顆豆粒大小的石子,竟就驚起了陣陣漣漪,他起初沒有意識到,等他真正認識到的時候,那些漣漪早就翻越成浪,永不寧息了。
只有她,只有她在身邊,他才能好好兒的。
否則根本無法修煉,滿腦子都是她。
思念千百遍,不若相見一面。羲辭很不明白自己的心理,但他慣是憑著自己的感覺的,自己怎麼高興怎麼舒坦便怎麼來,若是明日她還不回來,他就去找她。
之前羲辭一直想,可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沒她不行,她這樣晾著他,他是有骨氣的人,自然也得晾著她才是。
不過……已經這樣久了,不若明天就去找她吧。對,她不擅長御劍,賀連州萬一不載她,她怕是沒法兒回來。
果然還得去接她。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心結都解開了,他剛一睜開眼睛,便察覺到有人來了朝天殿,本著處事不驚的原則,他沒有動,靜靜等著那人走近。
“羲辭,”來者是靈雲派的掌門李觀天,“不知現在可方便見我一面?”
羲辭點頭:“掌門請進。”
李觀天的修為遠不及羲辭,他除了修煉還掌管著靈雲派大大小小的事情,看到羲辭在打坐,他便開門見山:“此次月兒三人下山,多虧有你相助才能化險為夷,完成任務。”
羲辭睜開眼,證明他在聽著。
“南風的事情……罷了,他能有自己的頓悟也是好事,修仙之事不能強求,但是——”李觀天看了一眼羲辭的神情,見他如往常一樣根本沒有神情,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道:“我是想著,不若把這返辰珠送與西瑾,畢竟我們沒能救回西瑾的國君……”
他說到這兒,又看了一眼羲辭,見他沒有異樣,才繼續道:“眼下西瑾新君不過八歲,維持國家命脈的不過是幼子婦孺,將返辰珠給他們,也是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也避免其他國家趁機挑起戰亂,免得生靈塗炭啊!”
“西瑾自有西瑾的命數,我們已經全力以赴,既然這樣還未救回聞千芾,只能說他命就該絕,怨不得旁人。盡人事,聽天命,若實在是事與願違,那也只能無法。”羲辭淡淡道,“王朝更迭乃是常事,若是西洲母子守不住西瑾,那也只是命數罷了。”
“可是,這一切皆因魔族的緣故啊!”李觀天皺緊了眉,“西瑾本來應是國運昌盛國泰民安,聞千芾即便不會長命百歲,也不會死於而立之年,他們的命數我們的確沒資格干預,但若是因為魔族引起天下動盪,就是我們的失職了。修仙者,低於仙人,卻高於凡人,理應以保護弱者,維護天下蒼生為己任,這不是所有修仙者都明白的道理嗎!”
“我也不是非要如此,只因西瑾此次飛來橫禍皆因魔族而起,若是他們賊心不死,西瑾又當如何?”李觀天道,“況且這返辰珠本為妖族之物,留在靈雲也只是塊燙手山芋罷了,不若送出去得好,也讓各大門派看看靈雲的正派之風,一舉多得啊!”
“好,那便送出去吧。”羲辭又閉上了眼睛,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李觀天嘆了口氣:“羲辭,我不僅是一個為得道而奮進的修仙者,我還是靈雲的掌門,希望你能理解我。”
羲辭伸出手,掌心匯聚靈力,將返辰珠裝入錦盒,然後便飛入了李觀天手中。
“多謝。”他道,然後便離開了朝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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