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霄握緊了拳頭,沒有回答她的話:“我還有一個要求。”
青州王的眸子撇過他,聲音冷了幾分:“你覺得自己值那麼多要求麼?”
“南荒我要,但是靈雲山的羲辭,我也要殺,而且,要親手殺了他!”
“你說誰?”青州王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些。
“靈雲山的羲辭,”倪霄咬牙切齒,“他竟無端殺了霜兒,此仇不報,我還有何顏面見她!”
“倪霜素來高傲,想必是被羲辭那副皮囊給迷惑住了吧?”青州王笑了笑,聲音卻像混著寒冰,“羲辭的確得死,但我會親自手刃他,就不麻煩你了。”
聞言,倪霄反問道:“難不成,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用不著你管!”青州王厲聲道,“羲辭我會殺,就算他死不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她看向倪霄:“你說,要怎麼才能拿到返辰珠?畢竟它已經碎了。”
“這個你交給我,我幫你拿到返辰珠,你幫我從那個半妖手裡奪回南荒。”他很理智地談判道,“你素來重情重義,應該不會幹那種過河拆橋的事兒吧?”他陰陽怪氣兒的,問道:“對吧,倪焉知?”
青州王面上覆著面具,叫人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她微微彎起的紅唇,好像染了罌粟花的顏色:“自然不會。”
西瑾皇宮。
蕭月生沒想到聞千芷竟如此煩人,她本不想帶她回靈雲,沒想到賀連州卻道:“無妨,帶她回去也沒什麼。”
蕭月生壯著膽子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回那句話。
賀連州卻抱著劍,不肯再開口了,甚至無視她的暗示。
聞千芷自然高興,甚至有些喜極而泣:“多謝你們!”
更讓蕭月生摸不到頭腦的事情出現了,這幾日聞千芷竟一直躲在他們這方小宮殿裡,對那些宮女太監也都避而不見,整個西瑾除了她和賀連州,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堂堂公主竟已經回來的事情。
明明前些日子還願意為國犧牲自己的婚姻幸福,現在居然為了她自己所謂的愛情連自己的身份不想認了。
蕭月生靠在樹幹上,學著賀連州的樣子雙手環胸,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你為什麼要答應她啊?”
賀連州瞧了她一眼:“這個公主,定不簡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答應她的要求,又怎麼能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蕭月生看向他:“原來你是覺得她有所圖謀?”
賀連州似乎翻了個白眼:“不然呢?”
“我是覺得,她和阿霖也許強求不得……”
賀連州毫不吝嗇地評價了一句:“傻子。”然後抬腳就走了。
因為聞千芷的緣故,蕭月生和賀連州不得已選擇早些回靈雲,臨走的時候,南風和西洲前來送行,蕭月生在心底嘆息了一下,看來南風師兄是真的不打算回靈雲山了。
告別還是要好好兒做的,賀連州腳踩滄嘯懸浮在半空,蕭月生揮舞完爪子回頭一看,皺了皺眉:“喂,你下來些,我上不去!”
身旁走來一個女子,面上覆著面紗,正是聞千芷。
“讓她和你一起,我的劍載不了三個人。”賀連州的聲音傳來,卻讓蕭月生犯了難。
她連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御不好劍,怎麼還能再帶一個人啊?
“賀連州,明明是你非要帶她回去的!”憑什麼要她帶人啊!
賀連州飛得更高了些:“男女授受不親!”
她能怎麼辦?!鼓起腮幫子以表達不滿,踩在憫月劍上,對著聞千芷道:“我技術不怎麼好,你可得保護好自己。”
聞千芷趕緊點了點頭,也踩上了蕭月生的劍,一雙胳膊緊緊環住她的腰。
蕭月生暗自嘆了一口氣,匯聚靈力,憫月劍緩緩升起,然後消失在了南風和西洲的視線裡。
“我怎麼瞧著,那人這麼像芷兒?”西洲盯著那個蒙著面紗的女人看了好久,卻不敢上前相認,怕鬧了笑話。
“沒準兒是賀師弟的相好兒,你那皇妹不是去了南荒麼?南荒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容易破的,她出不來的。”南風道,“走吧,外頭起風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