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見他不說話,便趕緊給沈又霖搭了個臺階:“阿霖,師父問你話呢,師父可是主人的師父吶!”
言外之意,他是她的信仰,也是你阿霖可信之人。
“長老既都已經猜到了,又何故再來問在下?”阿霖道,“連主人都能猜想到的事,想必長老早就發現了端倪,在下,的確是妖王之子。”
此話一出,屋子裡最震驚的莫過於南風,畢竟他這些日子除了幫羲辭護法,旁的可是什麼的都沒做。賀連州面色未變,但抱胸的手微微收緊了,若是蕭月生看出些什麼,倒也說得通,畢竟她是狐狸的主人,可是羲辭長老這幾日一直閉關,他是如何知曉的呢?
“旁的什麼是你的秘密,本尊不便多問,但是你為何不去找妖王認父,這點本尊倒是有點想不通,是你不想要那榮華富貴,還是……”他的語氣冷了幾分,“你自認為自己一個半妖,有資格一直跟著月兒?”
蕭月生沒想到一向淡泊如水的師父說起話來也能句句帶刺,忙看向阿霖,只見面容俊朗的少年嘴角噙著苦笑:“阿霖自知不配跟在主人身邊,長老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只是在下一屆半妖,在人間不為人類所容,在南荒亦不被妖族看得起,如何與妖王相認,又如何在這奪嫡的時候保全一命?”
羲辭沒有看他,只是看著那已經掛上夜幕的月亮,正在毫不吝嗇地為大地傳遞著銀輝,淡淡開口:“你的主人可救你一命,便可救你第二命。”
蕭月生睜大眸子,有些不可思議:“我?”
皇子霄最近總是心中不安,雖已經與眾部落中最為驍勇善戰的熊族還有善於謀劃的鶴族達成了共識,只待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助他奪取王位,也已經派遣親信盯著大宗祠,但他心中總是不安,以至於深夜還是無法安眠。
很快便印證了,他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侍衛匆匆來報:“皇子,大宗祠出事了!”
公子霄匆忙站起身,素日裡溫潤儒雅的樣子全都被怕拋擲腦後,他劍眉皺起,眉宇間皆是厲色,隨手披上鎧甲,便匆匆離去了。
夜逐漸深了,過了戌時天空竟變得陰沉起來,大片大片的雲遮住了月亮,連那閃爍的星子也不放過。晚間的風有些蒼勁,徹底奪去了本就搖曳的燈火的性命,南荒的土地,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光亮。
青梧宮中,老御醫搖搖頭,面上有幾分不忍,但是觸及到王上平淡的目光,他嘆了一口氣,還是道:“王上,就是這幾日了,老臣勸王上還是早早交接國事,您該動身去大宗祠了。”
妖王大限將至,都會選擇在大宗祠坐化,然後讓妖火紅蓮焚燬肉身,留下燒不盡的那塊骨,雕刻成自己的牌位。
而新一任的妖王,也會在那一刻誕生。
妖王一愣,他的整個唇毫無血色,他何故要對羲辭抱有幻想?就算羲辭有那個本事,他怕是也沒有那個命了。自妖族避世以來,千萬年了,每一位君主的心口處都有一朵天然生長的紅蓮,幼時不顯,成年後方會顯現。這是歷代妖王為了避免奪嫡之爭苦口婆心死守的秘密,沒想到到了他這一代,竟是根本就沒有心口生有紅蓮的天選之子出現,這叫他如何能安心?!
“稟王上,靈雲山南風求見。”侍從道。
妖王的眸子裡早就鋪滿了灰色,整個人黯淡無光,就像晚秋地上苟延殘喘,性命將至的枯草,沒有了鮮活的枝椏,只剩一具疲憊的肉身。
但他還是道:“叫他進來。”
而在大宗祠外,羲辭衣袖一揮,巨大的靈力化為波瀾向守衛的妖兵打去,一下子便倒了一大片。這裡有人出現,自然吸引了大批妖兵,蕭月生便帶著阿霖偷偷潛入了大宗祠。
師父說,阿霖是半妖,經不住妖火紅蓮妖火的淬鍊,百鍊雖能成鋼,但他現在不是那塊料。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進入妖火紅蓮的時候,她以憫月劍為引,靠著憫月劍吸收月光精華,到時候她體內的至純靈力就會大增,或許可以幫助阿霖暫時壓制住身體裡的雜質,助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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