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越來越糊塗,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她將手輕輕放在心口上,掌心握住的是有力又規律的心跳,可她竟從來不知道,這顆還在她胸腔裡的心,竟早就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屬於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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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發問:你真的喜歡師父嗎?
他那樣天資卓越的人,就像是下了一夜的雪,純淨無垢,她的喜歡,怕是那一片純淨裡唯一的一塊汙點吧?
她翻了個身,她人生閱歷的戀愛一欄是空白,愛情一欄也是空白,她什麼都不明白,所以當有人說她喜歡羲辭的時候,她便相信了。
也許,我真的喜歡我的師父。她想,畢竟那一眼,在她的腦海裡遲遲揮之不去,她每當想起師父,就會想起那天在凌雲殿裡,他微涼的手握住她的,幫她掩飾住了身份,又收她為徒,讓她改寫這具身體既定的命運。
她突然茅塞頓開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她腦子裡雖亂,但她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喜歡自己的師父,而是一直在想,她配不上他。
想通了這一點,她便發現自己的心率失了齊,昏暗的房間裡響起她重重的嘆息聲——罷了,既然她的心早就不歸她管了,那她便任由它怎樣好了,現在的她配不上師父,但她會盡她所能,去靠近他。
不管是蕭悅的喜歡,還是蕭月生的喜歡,她不想分辨了,這堪比相對論一樣複雜的問題,她便是不解了又如何?
漫長的生命裡,若是能安安分分、全心全意地喜歡一個人,為他喜而喜,以他悲為悲,把自己的情緒都交給他,努力把他寫在自己的未來裡……這樣的日子,好像還不錯。
沈又霖剛剛幫她關上房門,就看到有宮女走了過來,他將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那小宮女便紅了臉,靦腆道:“你是哪個宮的小太監,怎地沒見過你?”
他笑了,看著那小宮女的臉又紅了幾分,道:“我是我家主人的‘小太監’。”他微微收了笑容,“你是來送晚膳的?”
“嗯,貴客說她喜歡吃蘿蔔,我們御膳房便變著花樣地做了好幾道以蘿蔔為主的菜,不知貴客……”
“她現在乏了,你且跟我來,把菜放下就好。”沈又霖說著,便把小宮女往偏殿領,那小宮女許是沒瞧見過這樣好看的臉,對他一直客客氣氣的,說話柔聲細語的,等把膳食擺好之後,又特意問了一句:“不知您喜歡吃什麼?”
沈又霖的眉眼彎彎的,酒窩在嘴角處好像浸滿了美酒,那小宮女便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只聽見他道:“我啊?我喜歡吃……兔子。”
沈又霖倚在宮殿的門口,看著一臉嬌羞的小宮女走遠了,眸子裡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也更真了幾分,卻也寒了幾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亂跑,主人會著急的。”他緩緩轉過身去,看著玉球道。
玉球身量比他小了不知多少,明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此時身上卻有一股叫人忽視不得的氣場:“關你何事。”
“嘖,主人心情不好,我自然心裡也跟著難受,怎地不關我的事了。”他說的理所當然,“主人特意叮囑我,要我囑託你要吃飯,否則就長不高了。”他嘲諷般地挑了挑眉,陰陽怪氣道:“走吧。”
玉球知道他不該與這般低下半妖計較,但是他的東西怎能被旁人覬覦!一個賀連州便罷了,他便是衝著他那還算可以的天資也不會過多為難他,但是這隻該死的狐狸算什麼?憑什麼與他掙!
玉球抬起腳,跟著沈又霖到了偏殿,桌子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蕭月生一行人乃是皇帝的貴客,御膳房自然不敢怠慢,都是九道菜式一樣不落的,道道都是珍饈,造型別致,精緻可口。
玉球雖生得矮小,但他卻一眼就能看到桌子上所有的菜式,那九道菜裡,有多一半的原料都是蘿蔔。
烹炒煎炸煲做湯,還有一道飯後甜點蘿蔔糕,這一瞬間,他心裡那點火氣便瞬間好像澆了一場大雨,熄滅了。
這個傻娃娃,一根筋地認定了他喜歡蘿蔔,竟還上了心——他才不會愚蠢到認為皇帝的御膳房裡的大廚就只會烹飪蘿蔔。
“諾,吃吧,主人說你需得好好用膳,才能長個子。”沈又霖說完,率先坐了下來,端起一碗飯,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玉球指尖靈力突現,沈又霖伸向白玉蘿蔔羹的筷子就被什麼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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