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賀連州,更煩悶的另有其人。
羲辭怎麼也沒想到李觀天竟會讓賀連州那小子與他的娃娃同行,他現在還是個小孩童的模樣,乖乖巧巧地坐在蕭月生的榻上,可是他的雙眸裡卻像被誰滴入了一滴墨,黑的讓人恐懼,饒是一個傻子,也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
可是他沒有辦法明面上去反駁李觀天的決定,不管怎樣,他始終得給這個掌門一些顏面。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盯著賀連州那小子,自己的娃娃,自己得看好了才是。
而蕭月生心裡是又高興又不解,按理說這麼一個天才,掌門不是應該喜笑顏開地收入門下好好教養的嗎?日後他若成器,靈雲派也跟著水漲船高,豈不美哉?可他又非要看看賀連州的本事,說是機會其實也是考驗。
思及於此,她便暗暗下定了決心,須得好好走這一趟,只要賀連州能成功拜入掌門門下,那麼他的那些仇家就算查到了他的位置和身份,行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了。
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修煉,再也不用去花費心思擔心賀連州,然後只等神魔大戰結束,這本書完結,她就可以回家了!
想想便覺得興奮,自然面上也是喜悅的,賀連州的眸子微微閃過,他已經很少看到這樣明媚的笑容了。
賀家屹立不倒的時候,那些人也笑,可是他那時年幼,又因為天賦異稟多多少少有些少年的狂傲,難免有些目中無人,竟也就信了他們真的是仰慕賀家、讚賞自己;後來賀家一夜覆滅,那些人還笑,只是這次他看出來了,那笑容裡滿是譏諷,幸災樂禍,還有貪婪。人人都想著咬下賀家的一口肉,那張嘴的樣子讓他厭惡至極。
可是蕭月生,她到底是如何生的?怎能笑得如此燦爛,好像梅雨天氣的時候,那一道久違的陽光。
甚至有些刺眼。
“好了,你們簡單收拾,輕裝上陣,早些出發。”李觀天負手而立,面上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月兒,你雖入門不久,可是此行你可是身肩重任,非你不可,此次下山便當做歷練,等你回來,我相信你一定會有一番悟解。”
雖然不知道自己需要悟出什麼,但她還是道:“是,掌門放心。”
“南風,你們要保護好月兒,還有她的身份與異能,切勿傳出去,以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是,師尊放心。”南風道。
當孫定年得知蕭月生要與他一齊下山的時候,高興得只差手舞足蹈了。南風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你回你的東瑜,我們得去西瑾。”
剛剛膨脹地像個氣球一樣的人頓時就像被刺了一針,癟下去了。可他還是不死心:“那我們,至少能同行一段路途吧?”
見南風不說話,他便繼續道:“我手無寸鐵,您就真放心要我自己回東瑜?拋開此事不提,南風師兄,你得回一趟東瑜啊,陛下在等你呢!”
“我知道。”南風絲毫沒有受到他話語的影響,只淡淡應了,“我會回去,但是現在西瑾的事情更嚴重。”
孫定年以為自己要孤家寡人地上路了,可是在他脫下靈雲的道服換上自己的衣裳準備走的時候,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人叫住了。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有些雀躍地回頭,果然是蕭月生……還有南風與賀連州,不過有自動遮蔽功能的某個人眸子頓時亮了起來,毫無形象地使勁兒揮手:“月兒師妹!”
蕭月生走近了才道:“孫師兄要去東瑜,我們去西瑾剛好路過,能捎帶你一程。”
可是孫定年的重點放錯了位置,只道:“是你提議要與我同行嗎?”
蕭月生懷裡的兔子翻了個大白眼,瞥過眼不去看這個智商堪憂的少年。
蕭月生略有尷尬,但她輕輕一笑就掩蓋過去了,道:“是南風師兄提議的,我們御劍飛行,就算是繞些遠路去趟東瑜,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聞言,孫定年明顯沒有剛剛那般激動了,卻也衝著南風抱拳道:“多謝南風師兄。”
南風挑了挑眉,對於孫定年的區別的對待沒有任何質疑,他就知道這小子那點七扭八歪的心思,也懶得與他計較。
可是問題來了,這四個人……和一隻“兔子”,會御劍的只有南風和賀連州兩個人,本來也沒什麼好糾結的,兩人共御一劍就好了,可是偏偏誰與誰一起成了難題。
“連州的修為在我之上,還是與蕭師妹一起才好,姑娘家就是要保護著的。”南風率先道,他並不像在這等小事上浪費時間。
“我與誰一起都可以的,沒有意見。”蕭月生知道自己就是個“累贅”,哪裡還有資格挑三揀四?
賀連州沒說話,他都無所謂,但是孫定年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反駁他家的三皇子:“不妥不妥。”
南風瞧了他一眼:“哪裡不妥?”
“月兒師妹是個姑娘家,怎能與男子親密接觸!”
說完,自己卻先紅了臉,這一行人裡,除了蕭月生都是男子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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