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獸快到極致的速度,帶動著四周的空氣,形成獵獵的疾風,吹得我睜不開眼睛。被迷霧籠罩,只能依稀分辨出一點輪廓的景物,也在飛速的向兩旁倒退。
儘管看不清前方的路。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具體在哪裡,但是我知道,自己離忘川已經越來越近了。
因為在獵獵作響的風聲中。我隱約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潺潺的水流聲。雖然不是很真切,但我相信,噬魂獸不會讓我失望。
終於,在短暫而漫長的十幾分鍾過去後,噬魂獸的腳步慢慢緩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條寬的望不到邊的大河旁,把我和鳳淵放了下來。嗎叼在圾。
這就是傳說中的忘川河?扶著鳳淵下來,我怔怔的望著前方煙波浩渺的水面,有片刻的失神。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條忘川河的一瞬間,我的心頭莫名的悸動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微妙,好像有一粒種子,在我的心尖上莫名其妙的發芽了。嫩綠的腦袋正在一點一點緩慢的往上鑽。有一點疼,又有一點癢,彷彿看到了一位許久不見的故人,胸腔裡溢滿了濃濃的惆悵。
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自己根本沒有到過忘川,小時候也只是聽老一輩的人提起過關於忘川的傳說。但即便如此,還是覺得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和親切,幾乎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到過這裡一樣,心裡甚至升騰起了一股,終於回到家的雀躍感。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短暫的錯愕過後,實在摸不著頭緒。索性也不再理會。慢慢的扶著鳳淵到了河岸邊一塊平坦的巨石旁,讓他靠坐下來。
不得不說,此刻失去知覺的鳳淵,看上去十分的人畜無害,完全任憑我擺佈。但是老天,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哪怕讓我一輩子任憑他擺佈,我也不想這種情況再出現第二次了。
小心翼翼的將鳳淵安頓好以後,目光定定的在他臉上停留了兩秒。繼而轉過身,走到忘川邊,撩起袖子,打算掬水給他喝。
就在我俯下身。蹲在河邊打算掬水的時候,眼角一抬,不經意間瞥到了前方的河岸旁,挺立著一株紅的正如火如荼的楓樹。
短短的及千分之一秒後,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了一下,腦海裡一片空白。連手指都在不可抑制的發顫這個場景……為什麼會和我夢中看到過的那個地方,一模一樣?
猶記得那一次被劉玲設計綁到山上,在失去意識後做的那個夢。在夢裡,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條通體鮮紅的小鯉魚。而也同樣是在那個夢裡,我看到了小時候的鳳淵,和長大以後的鳳淵。
還有,也是在當時,鳳淵就是對著這株如火如荼的楓樹,給變成鯉魚的我,取了一個在這短短几個月裡,我聽到過無數次的名字小紅葉。
難道,我做的那個夢,其實根本就不是夢?那假如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話,我不就成了一條鯉魚精?不不,這也太不靠譜了!
可是即便再不想承認,我的心裡還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自己和小紅葉之間的某種聯絡。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也有可能純屬是自己想多了,但是……
我盯著倒映在忘川裡,那張被水波不斷盪漾開來的臉,不禁蹙緊了雙眉這個世間,是否真的有轉世輪迴這種說法?
“咳咳!”正當我盯著河水裡自己的臉出神時,身後陷在昏迷中的鳳淵低低的悶咳了幾聲,一下子打斷了我的思緒,將我拉回到了現實中。
葉小魚,神遊太虛也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暗罵了一聲,當即不再多想,趕緊掬著水跑到鳳淵身邊,將手心裡的水慢慢的往他嘴邊湊。
結果因為鳳淵陷在昏迷裡,完全沒有意識,加上我兩隻手都捧著水,他的嘴巴又緊緊抿著。所以水一到他嘴邊,就順著唇角淌了下來,根本一點都喂不進去。
怎麼辦?我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鳳淵,和不斷從手指縫往下滲的河水,有些犯難。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心一橫,將剩下的水全都一股腦的倒進了自己的嘴裡為了這個蛇精病,我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他現在也沒知覺,到時候來個打死不認賬就行。
這麼想著,我就含著水,俯身對準鳳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唇,不偏不倚的親了下去。一絲一絲,將口中沁涼的河水,嘴對嘴緩緩的渡到了鳳淵的口中。
當最後一點可能還混雜著我口水的河水,全都被我灌到鳳淵嘴裡之後,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開始盯著鳳淵的臉,心不自覺的提了上來。然而,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直到過去了四五分鐘,這貨依然緊閉著雙眼,一點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難道,是我喂得太少了不起作用?還是說,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太長,鳳淵已經……想到這裡,我臉色驟然一變,連忙側耳貼到他冰涼的胸口上去聽。
“砰砰砰”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隔著薄薄的衣服,一聲一聲有節奏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還好還好,還是活的!那我去多弄點河水,再喂他一次好了。我一邊想著,一邊返身朝忘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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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掬水的過程中,對於一個冥界的人會有心跳這種現象,我心裡也不是沒有過詫異。
記得上次去海邊秋遊,遭到閆重烈算計的時候,不能動彈的我被他抱著去頂樓的時候,就靠在他的胸膛上,卻沒聽到閆重烈的心跳聲。不對,不是沒有聽到,是根本沒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