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同樣都是冥界的人,又都是冥王的兒子,為什麼鳳淵有心跳,而閆重烈沒有?還是說……冥界所有的人都沒有心跳,只有鳳淵有?
這一瞬間,我再次想起了很久以前,在醫院天台上和閆重烈的第一次交手。當時處於暴怒中的閆重烈,就曾經吼著對鳳淵說過一句話:“我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你個雜種!”
當時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鳳淵和閆重烈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卻根本沒有想過這句話更深層次的意思。這“雜種”兩個字,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又或者說,閆重烈既然能這樣毫不避諱的當著鳳淵的面說出來,可想而知,不管是在陽間還是在冥界,鳳淵可能都是一個異類。
朦朦朧朧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對於鳳淵,我的心裡說不上是憐憫多一點,還是疼惜更多一點。總覺得這個表面過於強勢的男人背後,隱藏了太多的心事。否則的話,當初在我夢裡的那個小男孩,又為什麼會獨自一人跑到忘川河邊哭泣?
一邊怔怔的想得出神,一邊已經把水給接回來了。我的心裡還在因為剛才的那些念頭,抑鬱的有些難以釋懷,於是對待鳳淵的動作也越發的輕柔起來。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腦袋,讓他舒舒服服的靠到我的肩膀上,這才低下頭,將口中的水一點一點慢慢的渡進他的嘴裡。
剛開始一切都和第一次喂水時一樣,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但是喂到一半的時候,我感覺身下的人嘴巴微微動了一下。還以為是鳳淵即將醒過來了,心裡抑制不住的一陣欣喜,於是喂得更用心了。
但僅僅過來兩秒鐘,我就覺察出不對勁了尼瑪,不是沒知覺嗎?不是暈死過去了嗎?為什麼會有一條冰涼的舌頭,順著清冽的河水,慢慢的往我嘴巴里伸。伸進來也就算了,舔來舔去的是幾個意思?
在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一瞬間,我猛的抬起頭,將嘴唇撤了回來。下一秒,便毫無準備的對上了一雙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
那早已恢復往日生機的眸子,此刻正熠熠閃爍著璀然的光,一順不順的望著我。當中的狡黠之色,滿的都快溢位來了,毫不避諱的對上我的目光,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臉上。
“……”呵呵,葉小魚啊葉小魚,虧你剛才還同情他。就這樣一個腹黑到滿肚子墨水的蛇精病,還輪得到你去瞎操心?有這個閒工夫,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老婆,怎麼不餵了?”見我不說話,應該早已醒來許久的人,非但沒有一點要為自己齷齪的行徑道歉的意思,反而理所當然的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向後伸了個懶腰,便薄唇一抿,勾起了一個無比狹促的笑,口吻戲謔的說道,“我還等著呢。”
說話間,看出我有起身離開的趨勢,還順手在我手腕上一扣,直接將我拽到了他的胸前。
“餵你個大頭鬼,滾一邊去!”原諒我,並不是我不想當一個溫柔的小女人,而是眼前這貨總能夠輕而易舉的激起我一顆當糙漢子的心。
哪怕是這樣剛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他都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打壓我的機會。所以,溫柔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也是需要看物件的。
“嘖,既然小魚兒不想餵我,那麼……”故作為難的蹙了一下眉,也不等我反應,說到這裡,他扣住我的手心突然一用力,就將我整個攬進了他冰涼的懷裡,“現在就換成我餵你好了。”
說話間,狹長的眼角略微一挑,和從前無數次一樣,十足輕佻的睨了我一眼,連同唇邊似笑非笑的弧度,都無一不在對我說:“壞東西,你這輩子,註定遊不出我的手掌心。”
好吧,這只是我自己的潛臺詞,誰知道這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只知道,此刻在他這樣二分戲謔,三分狡黠,五分情深的目光注視下,自己的心已經變成了一團被貓摧殘過的毛線球,全亂了套。臉也情不自禁的一陣火燙,跟著把自己的腦袋瓜子給燜熟了,結結巴巴的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會一味的順著他的話往下問:“喂……喂什麼?”
“當然是……”
“嗷嗚”
就在鳳淵冰涼的薄唇即將要捱上我嘴巴的一刻,一直都安安靜靜,乖乖順順趴在不遠處的噬魂獸突然伸長脖子,冷不丁仰天長嘯了一聲。
隨後,也不等我招呼,噬魂獸就屁顛屁顛的自己跑過來,不由分說,將露著獠牙,看上去有幾分猙獰的腦袋直接架在了我和鳳淵中間。
那雙銅鈴一般大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鳳淵,彷彿在發出無聲的警告:“嘿,小子,你要敢亂來,當心我咬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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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詭異的想法,究竟是打哪冒出來的?
“阿貪?”然而更讓我奇怪的是鳳淵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