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廳堂裡眾人議論紛紛,丫鬟玢瑜哭哭啼啼惹得煜月心中更加不快。
“住嘴。”眾人聞言皆是一頓,隨即反應過來煜月是真的動了怒都不再言語便開始三三兩兩的退下。
只有應嬤嬤依舊不言不語站在那裡,一直很安靜。
暮生一步步走到應嬤嬤身側問:“嬤嬤,這,是真的嗎?”
應嬤嬤仔細瞧了瞧她,終是點了點頭看向了玢瑜:“今晨我們許多人都瞧見她身上不著絲縷躺在殿下身側,女兒家如何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何況殿下自己也說他沒有什麼意識了,今晨就只瞧著她委屈的坐在榻邊哭,眼睛紅腫的似個核桃一般。”
若是起先暮生依舊心存一絲僥幸的話,此刻卻是幾乎像親眼見了那般景兒似的。
閉了閉眼,眼睫輕輕眨了一眨便落下兩行清淚來。
應嬤嬤看著接下來這一幕,早就料到卻亦絲毫沒有要攔的意思。
只見暮生緩緩走到煜月身側還未等煜月開口就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幾乎是難以置信,煜月看著暮生。隨即卻又明瞭此事原本就是他的錯而已。
本以為暮生會言語什麼,可是做完這一件事後暮生便一語不發的離開。
想攔,可是現下的他卻已經真的著實不知該如何去攔了。
應嬤嬤瞧著嘆了一句:“殿下,老奴多嘴,這次著實是你做的不對了,受著這一掌也是應該的。”
隨後亦尾隨暮生離開了。
轉眼,偌大的廳堂之內就只剩下煜月同玢瑜兩人了,安靜如斯,只剩下玢瑜隱隱綽綽的啜泣聲。
“我會向父皇呈明此事請他賜一道旨意封你為側妃,三日後便迎你過門,如此,先下去吧。”煜月邊說邊抬步出了廳堂。
“可,可是殿下”,身後又傳來玢瑜略顯小心翼翼的聲音,“三日後不宜嫁娶,宜喪啊……”
煜月扯著嘴角笑了笑,“宜喪便宜喪吧。適不適宜嫁娶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你我二人不過是個錯誤而已。”
煜月走後,玢瑜才喃喃:“可是殿下,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親事啊,我亦是願意的……”
不知何時卻見姝兒從暗處款款出來:“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
玢瑜對著她盈盈拜了一拜:“奴婢不會忘的,此番多謝姝妃娘娘成全,玢瑜此後必定竭盡全力幫助娘娘。”
姝兒走到她的身前:“抬起頭來。”
玢瑜聞言緩緩抬頭,姝兒蹲了下去一手鉗住她的下巴抬了起來笑著:“瞧瞧,多好看的一張臉蛋啊,若是日後她的主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兒可就保不住了。只要聽話就好。”
可玢瑜即便對著如此喪心病狂的姝兒依舊神色如常,鎮靜的有些異於常人的可怕。
“玢瑜自然懂得知恩圖報,娘娘請放心。”姝兒聽了方才笑著放開她。
……
三日內,整個王府都浸透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人人忙的腳底生風,處處都掛上了大紅色的喜緞帶,還預備了許多匹紅綢裁衣服。
可偏偏每個人的臉上都不曾有分毫的笑意。
做諸如此類之事,許多下人有些眼力見兒的往往都盡力避著暮生。
只是這種事情怎麼避得過,何況暮生早已經知道,往往撞破了,也只好笑一笑:“不必這般,你們光明正大的弄就是。”
許多下人也都略略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當日之事,暮生不是沒有懷疑過的,只是事實擺在眼前偏生她又尋不出證據,想就比了之,懷疑那一夜是自己的錯覺,然而片刻她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她會認錯任何人,但他,她便是無論如何亦不會錯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