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幾乎又是一夜未眠,伸臂碰到了一旁的人卻被堪堪躲開,又意欲伸了長臂將那人攬入懷中卻被她一把推開。
這麼一折騰,煜陽便也再無睡意,睜眼去瞧發現竟是暮生,隱隱可以看見她脖頸處的深的淺的暗紫色和紅色印記,用手揉了揉太陽xue不禁霎時回憶起從前的種種來。
他想要伸手拉了暮生來耐心解釋,手卻撲了個空。
他的面色便有些嚴肅起來,喜也不是怒也不是。
“我昨日……著實是醉酒誤事……並非有心。”說著他掀了薄被一步一步走近僅僅穿著單薄的淩亂裡衣的暮生。
想要給她將衣服弄一弄,卻被她躲開:別碰我。”
由是煜陽便只好收回了手。
“你就如此厭惡我?”
暮生:“我不厭你,我只是厭我自己。厭這世間罷了。”
“好,好得很。”說完煜陽便穿戴齊整去了朝中。
一連整日煜陽便都有些失神。
暮生著實亦是懊惱:若是昨夜她沒有身體不適,想來便不會有這般經歷了。
她從前作為閨閣女兒時,是常常聽別人說得女兒家最是要看重名節的。況且洞房花燭夜一定也是同自己心愛之人一同的,可是而今她最重要的最想要後來獻給另一個人的,而今卻悉數都被他給毀掉了。
由是她便去了膳房尋了一位較為信任的嬤嬤隨後又央人照著方子給熬藥。
熬好了藥來,侍女端給她:“姑娘,這藥向來是最傷身體的不可如此頻繁的飲用啊!你從前在府中時,就曾被鄭妃發現過還以此受了責罰,而今怎麼又……”
她端過藥一飲而盡:“你不懂,若是你有了摯愛之人,你就想所有的給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潔白無瑕的,一塵不染的,因為只有那樣才配的上他,你明白嗎?”
小侍女搖了搖頭有幾分懵懂的可憐神色。
“可是,若是殿下知道姑娘若是有了身子會有多欣喜啊!難道姑娘心悅的另有他人?”
小侍女不明緣由,暮生:“只是因為恰好遇見的早了一些,相處的久了一些,不然,我應當會對煜陽有所感覺吧。”
隨後笑了笑遣了她下去。
她一直以來的心願便是為煜月有所出,然而如今心願倒是完成了一半,卻是為他人有所出。
上天未免有些殘忍,總是讓人難以如願。
為了避免同煜陽肌膚之親有了子嗣,她便不得已又服用了避子湯藥。
只是這一次她做的萬分小心,斷然不會再輕易給他人留下把柄。
不論她如何,煜陽亦似乎鐵了心一般硬是要將她留在身邊。亦不知過了幾月有餘,煜陽愈來愈少的來看她一次。
她覺著兩人這樣也很好,不多問也不去尋他。
只是突然有一日,煜陽竟說要遂了她的意讓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不會再鎖著她了。
暮生細細將自己近日服用的膳食等物想了一想,憂心他再次利用她去陷害煜月便萬分小心。
她向來是個不善於隱藏自己心思的人,煜陽一眼便能看穿她如何想,即便看的比誰都明白,心裡卻又不免又有幾分悲涼,若是他看不懂想來也不會心中這般酸澀。
既是發覺無有不妥奇怪之處,暮生便鄭重的將煜陽謝了一謝:“多謝殿下體諒,若是日後再見,想來最好便做陌生人吧。然不見亦很好。”
隨即躬身作揖離開。
煜陽的喉頭像被什麼堵著發不出聲音,她都走了許久,才艱難的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嗯”。
若不是今日有人暗中背叛了我,害得我落得如此,我又如何會捨得受他人牽制放你走?
回了煜月處,暮生方才得知她走後發生的一切。
想要去瞧瞧煜月卻又被人攔下,甚至連門也是不允她進的。
“暮生姑娘,雖說你從前是二點下的側妃,可是既然隨了大殿下去,就應當一心一意,傷了二殿下如此深。如今二殿下好不容易好起來,你又何苦回來重新招惹他。姑娘還是請另尋高就吧。”
暮生怔在那裡,走也不是進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