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這麼多年來,早就刻入了她的骨血中,和她融為一體,怎麼可能會弄錯。
不可避免的,她的腦海中唯一浮現出會做出這般事的人,就只是姝兒。
可是她是如何不動聲色的調換了她們兩個,又讓他人毫不察覺的?
此時另一邊,姝兒正一手支在桌上撐著頭假寐,腦海中浮現出昨夜裡看到的一幕幕,她原先聽下人來報說煜月獨自一人借酒澆愁有些憂心,便意欲去備一些點心送過去。
誰料,就看到醉酒的煜月昏昏沉沉跌跌撞撞的進了暮生的房門,接下來便聽到房中傳來極大的動靜,閨房之事,盡管不需去看也能猜到個大概,於是她回了房中叫來了玢瑜。
她看重的就是她的聽話懂事,她其實早就看出她對於煜月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於是此番便將計就計利用她的清白讓暮生也嘗一嘗她曾經的痛苦。
由是便將不省人事的煜月讓人悄悄送到書房讓玢瑜褪了衣衫躺在他身側,煜月醒來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玢瑜衣衫不整的在榻邊委屈落淚的景象了。
她先前早已同玢瑜說好,若是煜月問起便如何說,這樣便由不得煜月輕易不信,即便想要找出證據,去查證也是無從查起只能不了了之。
暮生,我放你走給你一條路,你卻執意要如此傷我,便怪不得我狠心了。
……
府裡的下人最近都覺著暮生有些不對勁,連暮生自己也隱隱察覺出來了什麼。
她最近身子很是不適,每至用膳時便時常反胃嘔吐不止,又因為胃口不好只是吐出一些水來。
有些底下的人覺著此事畢竟非同小可,也曾經是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便去報了煜月。
煜月一時放心不下,便差人去請了郎中來,不敢輕易驚動宮中的人給她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明著說了一次,暮生本來是拒絕的,奈何有一次撐不住暈了過去煜月便請了郎中來給她瞧了一瞧。
結果這一診治,府中上下的人皆是驚懼不已,只因這一次暮生不是因著別的什麼而是因為:暮生竟然有了身子。
此言一出,煜月便當即愣怔住了,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從暮生回來之後,他與暮生是從未再有過肌膚之親的,可如今卻……
姝兒便站出來:“殿下,如此便可以想的明白了,當初暮生可是在大殿下府上住瞭如此長的時日,細究下去,可是難保發生過什麼事……”
煜月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一次他倒是真的不得不承認,姝兒說得並沒有錯。
於是他便:“大夫,有勞開一副藥,盡量幫她減輕一些痛苦,但此事請務必保密。”
聞言,郎中愣了一愣,隨即彎身拱手:“殿下,可想清楚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若殿下想好當真如此,在下便去為這位姑娘開藥。”
煜月略略點一點頭:“去辦吧。”
那郎中便退下了,隨即煜月又遣散了許多閑雜人等,並勒令:“此事若是有人隨意傳了出去,休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連聲應著退下了。
不多時,便有煎好的藥送來,煜月接過藥走至榻邊扶了起來繼而一勺一勺的接著給她喂藥。
暮生眉頭蹙起,感覺到隱隱的不適緩緩睜開了眼睛見是煜月在給她喂藥:“你在做什麼?”
“你有了身子……這一個月來我們不曾同過榻。”煜月淡淡。
只一瞬,暮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手想要去打掉他手中的藥碗卻被他將將攔住強行端著碗灌了進去。
暮生即便緊閉唇齒卻依舊被灌入了大部分。
待他鬆手,暮生的唇邊早已經被藥的湯汁沾滿,淚水不住的落嘶吼著:“煜月,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