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緩緩開啟房門,見到門外的小孩破天荒地愣了愣。
二皇子拍拍奶孃的手,奶孃趕緊將二皇子放下。
“奴婢見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不答,“兄長在麼?”
“正在殿內。”
二皇子點頭,緩步走入殿中。
聽得聲響,朱厚照和徐穆同時轉過頭來。
“安安!”
朱厚照一蹦而起,“你怎麼來了!”
二皇子一臉黑線,“臣弟為何不能來。”
朱厚照鼓著嘴,“天寒地凍的,萬一受了寒可怎麼好。”
徐穆也想撫額。
農歷正月已過,放在後世,已是三月中旬,再怎麼說也不是“天寒地凍”啊。
可
瞧著穿得鼓鼓囊囊的二皇子,倒真像是天寒地凍呢。
二皇子面無表情,“臣弟知道。”
目光轉向徐穆,“兄長,這位是……”
徐穆行禮,“臣徐穆,見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微微頷首,“原是穆舅舅。”
正待再說,朱厚照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撈過小弟,朝其咬耳朵,“你跟舅舅第一次見面,有什麼想要的,盡管說。”
二皇子眼神微動,“這是……”
“見面禮啊!”朱厚照攬過小弟瘦弱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聲音略大,徐穆想裝傻沒聽見都難。
尋思著回去就讓管家翻庫房,反正東西基本就是宮裡賞的,當然有些是自己“搶”來的。( ̄) ̄)
二皇子前來乃是催促自家兄長和徐穆去坤寧宮用飯。
這等差事,自是不該讓自己這“病秧子”代勞。
但
二皇子眼中閃過深色,重來一世,疾病纏身,恐壽命不長,登位無望。
縱然此朝帝後恩愛,自己乃皇後嫡子,太子乃同胞兄長。
亦是……不甘。
二皇子體弱,站得時間長,身體便受不了。
平日裡出門,幾乎全是奴婢們抱著,若是碰上雨雪,便難踏出坤寧宮半步。
張儀華甚至從沒訓練過他站立。
某一天,他顫巍巍地走出殿門迎接自己時,張儀華著實是驚大過喜。
張儀華甚至懷疑奴婢們不忠,暗自訓練皇子走路,想博得賞賜。
正大發雷霆時,被小兒拉下。
寥寥幾語,便叫自己淚流。
只是回頭和弘治帝談起,不免擔憂。
過慧易夭,雖有些迷信,但慧極必傷,卻非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