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大理寺丞因著瓊州案,與徐穆打過照面。
正要關心一句,忽聽響鞭,只得閉口。
弘治帝入殿坐定,一來便將群臣炸蒙。
聖體難愈,太子監國!
太子才五歲,怎麼監國!
弘治帝咳嗽一聲,若是有不妥之處,朕亦會再改正。
諸卿難道是吃幹飯的!
又不是退位,慌什麼!
任憑群臣吹鬍子瞪眼,弘治帝依然不為所動。
早朝退下,群臣議論紛紛,徐穆趕往文華殿講課。
果然見到自家小太子一張苦兮兮的臉。
徐員外暗暗罵弘治帝不厚道,捉五歲孩子的壯丁。
卻不知這等損招乃是自家姐姐出的。
弘治帝在養病期間“大徹大悟”,自己累死累活,最終還要孩子爭氣,守得住家業。
張儀華便出了個“昏招”。
“幹脆讓照兒跟著幹。經驗都是歷練出來的,不上朝,躲在文華殿聽人講一萬遍,未必知道怎麼區分奸邪,不批摺子,哪知民生不易,為君之難?”
“五胡亂華時,孝元帝亦是五歲登基,卻堪稱明君。”
“年齡再小,分得清輕重,辨得明忠奸,有為民造福之心,何愁將來無德?”
弘治帝想想,自己身體尚好,確實不必點燈熬油。
也該讓兒子幫忙搭把手。
於是,人在文華殿坐,擔子自天來。
徐穆看看一旁的傳旨宦官,再瞅瞅桌案上三摞摺子,摺子後抓耳撓腮的小侄子,認命地攤開最上面的一本奏摺。
“殿下,臣盡力。”
朱厚照眨巴著眼角小淚珠點頭。
於是等到弘治帝忙完手頭上的重要奏章,想給兒子救火時,便聽到這樣的事情。
“要錢?”朱厚照眼睛一瞪,撅著嘴不滿。
再一看,乃是連日暴雪壓壞河南數千民宅。
整肅表情,“準。”
再翻下一本,“請假?”
太子殿下挑眉。
一看請假的人,都察院一七品都事。
有同鄉的擔保,太醫院的診斷按理來說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