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丕只是略做猜測。自前番徐編修在陵水縣入獄求救,已有近一月未曾送來書信。得救後,將幾名家人皆留在縣衙,已有多日未見音信。”
沈越頷首,不再多話。
室內只剩下清淨的茶香飄蕩。
陽江縣令守在東廂房前走廊,踱來踱去。
錦衣衛進門,沖擊過大,到現在依然心如擂鼓,上下打顫。
正是心神煩躁,一差役上前,眼帶喜色,“大人,徐大人回來了。”
“徐大人?哪個徐大人!錦衣衛在這兒呢,不相幹的人別煩老爺我!”
“陳大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才一月不見,便不記徐某人了。”
人影未見,笑語先至。
陳鵬循聲望去,可不就是那“龍屬”的錦鯉郎麼!
“噓!編修悄聲!”
徐穆一愣,乖巧點頭。
“出了什麼事?”
“誒呦喂,京中來貴人了!”陳鵬掏出袖中白帕,顯然依舊心有餘悸。
徐穆腦中正翻卷百般猜測,不料下一秒便知究竟。
“徐編修。”
“沈千戶。”
徐穆上前幾步,剛要躬身,哪知下一秒沈越翻出一個長軸,肅聲道,“徐穆接旨。”
低下的頭只得連著腿腳一起低下。
“臣徐穆接旨。”
“敕翰林院編修徐穆,巡防廣東,居功甚偉,擢遷戶部員外郎,領奉訓大夫,兼翰林侍讀,講習文華殿。”
敕令讀完,徐穆少有的傻眼。
每個字拆開都明白,合在一起……怎麼感覺那位高居雲端的皇帝大兄又開始坑自己的樣子。
“徐穆?”
“臣…臣接旨。”
剛剛起身,沈越的軍靴已到眼前。
“吏部也已經發來催促官文,太子殿下命我等將沉船物事準備妥當,和你一同回京。”沈越近前,悄聲道。
徐穆半晌將腦袋從淩虛拽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笑道,“這個……沈千戶,東平港口尚有十艘戰船,並十餘名海盜番商。”
鹿眼小心抬起,“千戶,這回帶了幾艘船?”
沈越默然。
徐穆小心退開半步,笑得諂媚,“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