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這麼大的事,您說,您都忘了知會老夫一聲。若不是陽江縣來找老夫借人,說縣衙捕快頂不住了。老夫還蒙在鼓裡呢。”
馮遠一臉茫然,“薛知州,不知有何要緊事,本官不知呀。”
薛知州頓時成了悶嘴葫蘆,與馮遠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陽江縣令沉不住氣,奏稟:“指揮使大人,衛所的官船在陽江縣附近找到一處寶藏。如今,寶物就隨意放在臨海的岸上,再不加派人手,只怕有宵小鋌而走險,一不小心就是民變啊。”
“寶藏?”馮遠愣神,“哪來的寶藏?”
“海裡的呀。為首的人說是奉指揮之命外出尋寶……”
“我xx”。
使勁一拍桌案,聽得隱約的“吱呀”聲,“興奮”的知州和縣令不由得退後半步。
馮遠揮舞著鐵臂,“這小子,有種!”
當即招呼二人,“兩位,來來,跟本官一同去望望。”
“來人!”
“在!”
“點齊四營,隨本將出發!”
“是”。
馮遠一馬當先,衛所官兵跟著一路疾馳。
騎術不濟的知州和陽江縣令瞬間被甩出老遠。
馬蹄踏起的滾滾煙塵,嗆得二人咳得喘不過氣來。
滿嘴沙土,薛知州怎麼也豁不出臉面在外行走,可機會難得,再回去更衣,只怕那滿地財寶就沒自己的份了。
正是躊躇,兩個家人模樣的人上前,施禮道:“兩位大人,我家老爺的馬車上物品齊全,不如稍微修整一番再出發。”
“哦?你家老爺是何人?”薛知州矜持地彈彈衣袖上的塵土。
“我家老爺,乃是翰林院編修徐穆。”
徐穆?
聽著倒有些印象。
“你家老爺在何處?”
“該是在放寶的海岸上吧。”
“你這下人倒會做人。”
翰林院編修,品秩雖低,卻是正經的清貴官職,既是“同僚”,薛知州便上了馬車,上下有尊卑,陽江縣縣令只得等在車旁。
薛楷一上車,便有一短衣小廝遞上銅盆濕布給薛楷淨面。
又從兩邊的暗格中取出一條純白的絲帕,給薛楷撣塵。
薛楷又見車內兩側的矮櫃上掛著一件隱隱透著水波的風衣,不由感慨京官的奢侈。
歸鄉一趟,和公侯出行似的。
下了馬車,薛楷招呼陽江縣令,“本官先行一步,你速速趕來。”
陽江縣令拱手相送,徐光照舊送上銅盆濕布。
陽江縣令一路奔波,嘴皮發幹,便厚顏道:“口渴難耐,可能討一杯茶水?”
徐光恭敬回道:“大人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