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次的樓梯間門上,關於之前犯人警告的警示牌,已經變成了次要的。而在門上佔了絕大部分的,是那個曾經被我誤認為三叉戟的鳳凰尾羽紋章,教會的圖騰。
教會和監獄、刑罰全部聯系在一起,令我想起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有關於歐洲中世紀的描寫。
就我所知,寂靜嶺裡教會的行徑,完全可以相提並論,甚至更要瘋狂。
他們用這監獄,尤其是,這深入地底不見天日的部分,關押了什麼人?
我試著去推了推門,還好,這個紋章看上去只是裝飾,並不具有封印的性質。門可以直接開啟,而不需要我再一次自殘,然後用自己的血去開啟。
再下一層。
這次,只剩下兩條通道了。
我走進了其中一條,發現它的長度,比之前的走廊更要長得多。甚至貼滿了瓷磚,有慘白的燈光,看上去,竟然有點像是醫院的光景。
這裡不是牢房?
我疑惑地沿著這條裝修得和上層比起來有點太過精緻的走廊往前走。到了稍微開闊一點的地方,更證實了我的猜測。
那裡有一個房間,四面都是透窗,便於裡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情況。而房間裡面,放滿了針劑、輸液瓶、輸液架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張已經生鏽了的破破爛爛的擔架床。
盡管沒有任何指示牌標明,但這分明就是個護士站啊?
可是這彷彿醫院一樣的地方,怎麼會埋在這麼深的地底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專門用來醫治關在這裡的囚犯的。
裡面應該還有病房或者治療室這樣的地方。我在護士站裡翻看了一番,沒有找到什麼想要的資料和線索。
我沒有調頭出去,而是繼續往裡探查。
走廊裡面還有岔路。黑暗之中,又傳來了“嘎吱嘎吱”,彷彿僵硬關節強行轉動的聲音。
這聲音我並不陌生,迅速地朝聲音來源開了一槍。舉著鋒利手術刀的護士怪物猝不及防中槍,跌退了好幾步,然後被三角頭一刀攔腰斬斷。
走廊前後都開始出現護士怪物,我和三角頭背靠背,一人面對一邊。甚至,這裡的護士怪物數量比醫院的還要多,它們的護士服上沾滿血跡,並且奇怪的是,和醫院不同,這裡的護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燒傷的痕跡,衣服上也有明顯被燒過的殘損部分。
這也是……“恐懼”詛咒帶來的結果?
護士靈活的高速劈斬尤其難閃避,我盡量避免讓它們近身,用槍械解決掉它們。三角頭那邊也是,怪物在近身之前,就被它的大刀劈成了碎片。
可是我注意到,偶而有趁三角頭攻擊間隙靠過來的護士怪物,對三角頭毫無攻擊性。
它們的目標,只是我。並且在靠近我一定距離時,表現得更加瘋狂,整個身體都開始吱吱嘎嘎地抖動。
這些護士彷彿是,要將“恐懼”帶給它們的痛苦,全部償還到我的身上。
三角頭來不及回頭,我反手準確地擊中護士怪物的手腕,打掉它手中那把銳利無比的手術刀。本以為這樣就沒什麼威脅了,沒想到它失去武器之後,直接用手狠狠地抓了我一把!
我的工裝拉鏈沒有完全拉上,露出來的脖子被它抓破了,它的手指甲鋒利得不亞於刀刃,幸好我還閃避了一下,不然說不定現在大動脈已經開始瘋狂飈血了。
“嘖。”我忍住痛,不再跟它格鬥,反手一槍打爆了它的頭,然後又解決掉正面逼過來的幾個護士怪物。三角頭那邊應該也完全解決了,不見再有怪物逼過來。
戰鬥結束。三角頭抓著我的手臂,把我扳過來正面對著他。他撫摸著我脖子上傷口周圍的部分,好像是覺得,因為他防衛不當,才讓護士怪物靠近並且傷到了我一樣。
“沒事沒事。”我確實疼得亂動都不敢動,但還是讓他不要擔心,正想說我自己就會慢慢恢複的時候,突然的異變,讓我臉色都變了。
因為傷口在我的脖子上,很容易就能發現。從我受傷的地方,突然蒸騰出一股煙霧來。
和“恐懼”與我融合時一樣,那種黑色的煙霧。
但它並沒有飄散開,而是在我的臉側聚集了一會兒。它的濃度看上去越來越高,又猛地一下子全從傷口處鑽了進去,消失了。
整個過程我沒有一點感覺,只是心理上覺得恐慌。
而傷口在一切都恢複平靜之後,有種冰涼的感覺。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
連疤都沒有,脖子上的面板平平整整。
痊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呀 晚了點兒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