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理了一下腦子裡那些沒用的思緒,剛準備往下爬,衣角卻被什麼東西拽住了。
低頭一看,是小三角a。我都沒注意它們是什麼時候從我的包裡跑出去的,它拽著我的衣角,使勁地指了指房間一側。
房間中有環形的控制臺和桌子。而另外三個小三角就站在那桌子上,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站起身來:“怎麼了,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剛才進來就看到了活板門,只想著要怎麼下樓,完全沒有檢查房間中的其它東西。如果不是小三角提醒的話,我真的會毫不留情地把它們全部忽視。
我走到桌子邊,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不、仔細看是記錄簿一樣的東西,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跡,格式整齊,像是名單。
“你們看到了熟人嗎……等等——我操……”
我調侃的語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愣愣地罵了一句。
一個小三角趴在記錄簿旁,指著那一堆名字之中的一個。
澤維爾·傑克森。
確實是熟人,熟得不能再熟了。
後面還附有出生日期,我不知道具體的日子,但我不抱希望地看了一眼——至少,年紀和我一模一樣。
我沒辦法告訴我自己,在寂靜嶺裡碰巧還有一個和我同年出生的澤維爾·傑克森。
記錄簿的紙頁已經泛黃了,甚至有點變脆。我的名字多年之前,就像一個詛咒一樣,被寫在這裡。註定我從那時候開始就和這個鎮子,寂靜嶺結下了恩怨。
所以說,我逃亡、被逼到這裡然後車禍,進入寂靜嶺,都不是巧合,都是註定的,註定我會回到這裡。
我渾身冰涼,好像失去了知覺,只有眼球還可以動。
整個名單上,只有我的名字被用紅筆劃了下劃線,好像就是在說明,只有我才是被寂靜嶺選中的那個倒黴蛋。
左下角還有記錄日期,對照著上面寫的我的出生日期來看,竟然一歲都不到,只有幾個月的間隔。瞟了一眼上下其他人,都是差不多時間出生的孩子,有的甚至更小,在記錄時,只有幾個月大。
那麼,這本子到底是什麼,戶口登記簿嗎?
但它為什麼……會在監獄裡?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
我伸出有點顫抖的手,將整本登記簿“嘭”的一聲合了起來。我原本想看看這本子到底是什麼,卻沒想到,老舊的皮革封面上,沒有一個說明本子性質的字,只有一個大大的紋章。
教會的,鳳凰尾羽紋章。
又是教會、又是他媽的教會。
我心煩意亂,一拳砸在厚厚的本子上。
小三角有點慌張地看著我,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它們靠攏過來,就連地上的小三角a也跌跌撞撞爬上了桌子,靠到我的手旁邊,用它們的小手安慰一樣輕輕撫摸著我的手背,仰著小小的三角腦袋對著我。
確實,要現在有教會的人在我面前,我可能會用消防斧把他們一直剁成義大利麵醬才會消氣。
我討厭這種被支配的感覺,非常討厭。也討厭我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被他們溜了這麼久,並且我能感受到,他們沒有任何善意。
但最後,我還是對小三角笑了。笑得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陰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把小三角嚇了一跳,我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讓他們放心。
“走。”我把小三角們抱起來放回揹包裡,“我們下去。我現在越來越好奇,教會的人到底要做什麼。”
我走到被我開啟的通道前,往下凝視了一會兒那垂直的漆黑洞口。
“因為這樣,我在把這些全部還給他們的時候,心裡才有數。”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