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沒事兒了啊。”我拍了拍他肌肉結實的手臂,“我們先離開這裡……操,怎麼離開啊。”
他好像對我動不動吐髒字有點不滿,用力揉了揉我的腦袋。我的頭發一直沒怎麼剪,被他揉得亂七八糟。平時還不會注意,剛才看到“恐懼”的樣子,還是覺得這發型看上去有點騷,不太適合我,得之後找個理發店修回原來那樣。
我撇了撇擋住眼睛的長頭發,拿出手電筒照了一下這個房間。除了進來的地方,沒有更多的通路。即使“恐懼”已經消亡,裡世界卻還沒有褪除。
那就很尷尬了,那要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我回想起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是和“恐懼”戰鬥了一場。看上去那一次沒有真的消滅掉它,可是戰鬥結束之後,我就直接一暈暈回了表世界。
這次它倒還只把我撞得眼睛發黑了,好歹把我送回去啊?!
我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低頭卻看見了地上的法陣。
“恐懼”消失,那些火也都熄滅了。法陣的光好像沒有那麼亮,但也沒有完全消失。上一次,我就是躺在這法陣中心,然後被送回去的。
說不定……法陣才是關鍵?
我兩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法陣中央,然後招呼看起來有些迷茫的三角頭過來,然後嘭地躺平在了地上。
他也慢慢跟著我躺下,盡管我猜他可能覺得我像個智障。
“你再靠過來點,不然萬一被傳送到不同地方了呢。”我拍了拍旁邊的地面,讓他朝我挪過來,“我數一二三,一起閉……對了你沒眼睛,那我閉眼。”
他用沉默來回應,我只好當做他明白了我所說的:“那麼……一、二……
“……三。”
這麼做好像真的有用,虧我這麼機智找到了出去的正確方法。因為一閉眼,身體便忽然有種下墜感。而眼皮也無比沉重,一時沒辦法再睜開。
可這次也不是昏過去。而像是透過意識,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彷彿做夢一般,卻比夢更有質感,我處於第一人稱,用自己的雙眼,看著我從未經歷過的畫面。
那是寂靜嶺之中,是之前那個有火刑架的地方。而我,是在廳堂的正中,俯瞰著下面的一切。
我……在火刑架上?
那明顯是表世界,或者根本就是現實世界。我從來沒見過寂靜嶺中聚集著那麼多的人,他們有好多都是教會的神職者,穿著紅色的長袍。離我最近的,正是小孩樣貌的祭司,埃絲特。
她笑著說了什麼,剎那間下面滿滿當當簇擁著的人群跟著開始高呼,可那嘈雜的聲音再加上耳鳴,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我的視線開始模糊,開始左右搖晃,感覺是在搖頭。
第一把火焰在我眼前燃起的時候,畫面沉入黑暗。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下一個畫面,便是在剛才的房間中。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像是懸浮在黑暗當中,只有地上的法陣忽明忽暗。我坐在地上,看著一個人影朝我靠過來。
那人影無比熟悉,就是三角頭,他向我走近,我好像對他說著什麼。
這讓我懵了。
這不是我所經歷過的。視野之中,“我”還身穿寬敞的紅色衣服,難道這是……“恐懼”的記憶?
而“我”,早就和三角頭見過?
等我還想發現些什麼,這“夢境”卻結束了。
感知一恢複到我的身體裡,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坐起來,手一撐,腦袋卻撞到了什麼上,險些把我撞得再暈過去。
我摸了摸,竟然是石頭的質感。用手電筒照,此時竟身處一個極為狹窄的空間中,和三角頭緊緊貼在一起。
“怎麼回事?這是哪兒?”我搖了搖三角頭,想把它搖醒。三角頭伸手,貼住了這個空間的頂部,然後一用力,將它頂開了。
一看到光,我就又迫不及待地坐了起來。可看清楚之後,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狹小的空間,是一口棺材。
我們就處在,教堂旁的墓地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