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為了喪屍的事情來這裡探查過, 所以還有印象。
看上去, 我們就是處於墓園中無數間並排的墓室其中的一間。
不過抬頭乍一看這樣的景象, 還是讓我的心跳加快了不少。我猛地低頭確認,還好,棺材裡只有我和三角頭,沒有這個棺材的原主一起躺著玩兒。
想到喪屍應該不會再出現了,我還是有點開心。翻身從棺材裡面跳出來, 活動了一下關節。墓室不大, 我又順便去檢測了一下對面的另一口石棺,裡面空空蕩蕩的, 難怪這個墓室好像沒有那麼難聞的味道。
再次轉身回來, 我的目光便被石棺底下的小石碑所吸引。蹲下身去檢視,發現石碑上竟然一個字都沒有。石碑旁, 卻掉落著一張紙片。
根本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誰寫的。
石棺中醒來即為重生
永生即是審判
安德魯·威廉
我站起身來,皺了皺眉頭。
之前那些都好說,可這裡為什麼也會有他留下的紙條?
難道這個沒有刻碑的墓室,就是他的……墳墓嗎?
正好這個時候,三角頭也從石棺中出來了。這裡空間狹窄,實在是有點難為他。跨出石棺之後,他又回身把他心愛的寶貝大刀從石棺裡拖了出來,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先出去再說。”我看到外面應該是已經恢複到了表世界的樣子, 不由得安心了不少。可是,我低頭鑽出墓室,又為難了。
我回頭朝著還留在墓室裡的三角頭喊道:“這門這麼小, 你腦袋肯定過不來,怎麼辦啊?”
三角頭似乎還想嘗試一下,可正如我所說,別說整個人了,他連把腦袋探出來都做不到,幾個端點在門框上卡的死死的,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他又花了好大的力氣,在我的幫助下才將他的頭從門框裡解放。
可他還是被困在墓室裡面。沉思了很久之後,他做了個複雜的手勢,我琢磨了一下應該是想讓我後退。那好吧我就後退吧,退了兩步,就見著三角頭的刀直接從墓室的牆面穿了出來。
墓室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是用磚石壘砌的。他這麼一搞,那些磚頭之類松動了,就開始往下落。他又將刀一揮,硬生生地幾乎將半面牆全都毀了。
這下他倒是可以出來了。但我看那墓室已經搖搖晃晃,亂七八糟往下掉碎塊,大叫:“餵你快點出來!!”
三角頭收了刀往外走,我心急地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拽了一把,把他拉了過來。那墓室在下一刻,便整個坍塌了。
簡直是太驚險了。我盯著已經變成一堆廢墟的墓室,心有餘悸。要不是我去拉的話,三角頭說不定就已經被埋下面了。雖然他腦袋夠硬,身體畢竟還是血肉,估計也經不住這麼砸。
三角頭真的是太暴力了,走到哪兒拆到哪兒,所到之處一片狼藉。不過,我好像也沒什麼說他的資格。
我這下才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消滅了“恐懼”,但寂靜嶺仍然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白霧迷濛的樣子,而不是現實世界。這我也預料到了,畢竟是還沒有完成攻略三角頭的任務。
這裡屬於墓園的另一片區域了,雖說整體排列方式都差不多,但我肯定之前沒有來過。並且,這個位置,已經很靠近教堂了。
說起教會,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對他們的信任。尤其是在那像夢境的地方看到的,那些教徒還有神職人員,站在祭司的背後,看著要被燒死的“我”,彷彿聚會一樣神色興奮到扭曲,這種儀式近乎於最黑暗的中世紀對待女巫一般,充滿變態的意味。
本來準備直接回到醫院,可看到教堂以及它尖頂上那鳳凰尾羽樣的圖騰,我竟鬼使神差地朝它靠近過去。
三角頭沒有攔我,只是跟在我的身後。
教堂在濃霧之中慢慢清晰,走到足夠近的地方,我忽然看見,什麼東西在二樓的窗戶之中飄動。
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被察覺,我先是下意識迅速縮至一棵粗壯的枯樹之後,再慢慢探出頭來檢視。
窗戶裡那黑漆漆的是人影,可這並不能讓我放下心來。
因為我已經無法斷定,究竟是人,還是寂靜嶺之中的怪物更可怕。
其中一個人影不難從身高看出,就是希瑟讓我堤防的祭司埃絲特,另外一個是個比較高大的男人,兩人好像在說些什麼。趁他們的注意力沒有在窗外,我拉著三角頭趕緊竄到牆根下,躲進他們的盲區之內。
“喂。”我小聲對三角頭道,貓著腰指了指上方,“勞駕,幫我個忙。”
三角頭對我說的話不會有聲音上的回應,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夠迅速領會我的意圖。他交疊起雙手,在我踏上去時用力將我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