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一邊窮追不捨,一邊不停地說著那些奇怪的話。“你為什麼要對我做這樣的事?難道說你想替代他和我在一起嗎?這不可能……我那麼愛他……我的帕克……”
他說的是剛才那個男人?那個連人帶著小夥伴都要被他切了的男人?
我靠。果然神經病就是有點和常人不同之處,不然簡直枉稱神經病。
“不過……如果你願意,我會那樣,我會讓你變得更美麗的……所以現在,到我身邊來。”
“到你個頭啊!”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從一開始看見那首狗屁不通的惡心打油詩,到看見這家夥在手術室裡面對他所說的那個“帕克”做那種惡心的事情,到聽他現在說這些惡心的話,這個人的存在簡直從頭到尾都在挑戰我的底線!
摸出手槍就是兩槍,然而我的槍法實在是蹩腳,兩槍準頭都和他差的老遠。
本來以為我這個舉動會讓他更加暴怒,沒想到他竟然笑了,只是這笑容比他之前神經質的怒意更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耐心有限,親愛的……不過在那之前,我很樂意陪你玩玩。”
就算沒有心思回頭我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腳步變快了,長時間的劇烈逃跑,我的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口幹舌燥,嗓子都好像要冒出煙來,但新郎好像完全不受體力的限制!
他明明是一個人,卻感覺要比怪物更加可怕!
不知道帕克是不是已經逃出去了,我希望如此。
先是塞巴斯汀,再是亨利。雖然這個詭異世界的一切都無法解釋,可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我將他們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我不願意一味地拖欠。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我像別人曾經幫助我那樣,可以幫助別人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
因為曾經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陌生人之間竟然是可以存在這樣的熱情的,而這一切還是發生在是在這樣一個怪誕的、和現實相去甚遠的異世界。原來的我也許更習慣別人的白眼冷漠,如果真的得到了什麼幫助的話,也是處於哥們兒之間的義氣,或者是完完全全的利益交換。
這片地區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它應該是醫院的另一個區域,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和病房連線在了一起,看上去還以為是個密室。
只是在緊張的追逐過程中我早就迷失了方向,連那個入口在哪裡都找不到了。卻又彎彎繞繞,回到了那個全部都是縫紉機的詭異房間。
我先一步沖進房間,反手關上門。正準備像之前那樣如法炮製從另一個門出去,轉頭就看到了房間一側堆放著的一大堆廢棄的桌椅之類。
前一秒剛關了手電筒躲進房間角落的一張桌子下面,下一秒,新郎就開啟門走了進來。
我捂住嘴,想讓自己的呼吸聲不要那麼明顯,盡量冷靜下來。但實際上心跳劇烈得整個身體彷彿都在跟著跳動。
“你想要玩這個?可愛的捉迷藏的小遊戲?”新郎輕聲道,聲音聽起來像是在逗藏起來了的貓,但是足夠讓我滿身冷汗了。
我躲在桌子下面,隔著層層疊疊的桌子腿只能看見他的腿。新郎的腳步放慢了,明顯是在檢查這些桌子下面。
咕的一聲吞了口唾沫,估計他遲早會檢查到我這邊。我現在很想拿出那把ak,就算我的槍法再爛,一梭子打出去我就還不信他不成漏勺了。
可是都不說上彈了,就連我把槍取出來,那響動都一定會驚動他。
“你沒辦法逃走的……”新郎越來越靠近了,我甚至看到他已經朝這邊走來,“你和帕克,都沒辦法逃走。
“你們都是……我的新娘。”
眼看他停在這堆桌椅前面,馬上就要蹲下來檢查,我猛地從桌子下面鑽出來,同時抓住一張桌子朝他砸了過去。
“艾迪·格魯斯金!你他媽的看好,老子這麼鐵骨錚錚的一個純爺們兒!什麼他媽新娘不新娘的老子要惡心透了!”
我伸手去背後拿槍,沒料到他竟然沒被那張桌子砸中,而且反應極其敏捷地一個箭步竄上來抓住了我的衣服領口。他的力量大到竟然可以把我單手提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
這一拳砸的我吐出酸水來,嗆咳了兩聲之後,忍著疼睜開眼睛,卻正對上他那雙瘋狂的、充血的眼睛。
他沖我輕輕地一笑,用氣聲道: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