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被他從領子提起來,想要一腳踹過去,又根本找不到發力點。
同時,被剛才他那一拳揍得眼前發黑,使不上力氣。
我也寧願就這麼一直眼前發黑下去,因為恢複了之後只能看到“新郎”格魯斯金那張臉上又曖昧又扭曲的笑容。
“走吧,親愛的。”
我根本不想問他準備帶我去哪裡幹什麼,因為手術室之中的那些慘烈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忍住內心那種排斥的心理,努力跟他對視,這樣才不會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下面。趁這個機會,我偷偷地將手往腰側伸,想去摸放在那裡的手槍,然後趁他不備直接崩了他。
指尖、指尖已經碰到了……
新郎卻突然,邪氣地嗤笑了一聲。
“啊啊啊!——”
很難說那聲脆響和斷裂的劇痛哪個更先刺激到我,撕心裂肺地慘叫之後,我猛地低頭去看,那隻手已經以平常絕對達不到的幅度向後彎折過去,然後毫無生氣地垂下。
我、我的手?
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那隻完全被生生折斷了的手,只是稍稍想動一下,就再次招來鑽心的疼痛。
這下我才明白了新郎剛才笑的意思,這麼看來,落在他的手裡,我根本沒有辦法再逃脫!
他抓著我離開了這個房間,看方向是又要往手術室那邊走,這讓我無比驚慌。難道他要像之前那樣,也要讓我和我的小夥伴天人永隔?
就是想想也能感覺到那種疼痛,可是無論我怎麼掙紮都沒有辦法掙脫。再加上這只右手短短幾天內受了三次傷,這次又最為嚴重,多半是廢了。以我現在這個半殘廢的狀態對付一個力氣比我大的瘋子,估算勝率簡直就是件侮辱智商的事情。
相比起亂沖亂撞的我來說,新郎對於這個地方的構造簡直輕車熟路。沒多久就回到了之前那間無比血腥的手術室——不,現在叫它處刑室可能更適合一些。
他把我扔在那張手術臺上,扯下我的揹包丟得老遠。我本來想要趁他的手離開的這個機會坐起來,沒想到還是和之前一樣完全被他看穿了動向,反手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按了下去。
新郎的手勁極大,掐得我喘不過氣,一瞬間覺得自己就要這麼死在這裡了。只是在斷氣的前一瞬間,他松開了手。
這下我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大口大口喘著氣,緩解窒息的症狀。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直讓人犯惡心。
本來以為會要用很久才能恢複過來的,但電鋸聲響起來的一刻,我瞬間清醒過來了。
眼看著沾滿血汙的骯髒的鋸片從靜止到呼嘯著飛速轉動,感覺在真的身體接觸以前,內髒已經先一步被它攪得粉碎了。可是我現在四肢軟綿綿得連從床上滾下去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緊張、絕望和恐懼。
“那可能會有一點兒疼……”新郎慢慢地將電鋸抬到手術臺上,用複雜的目光看著我,“你不得不忍受一點痛苦……我很抱歉……”
我攢夠了力氣奮力地向他蹬出一腳,卻又被他輕易地避開了。這下子好像不足以再將他惹怒,正相反,他說話的強調,像是充滿了無限的溫柔和耐心:
“那麼……我們開始吧。”
我驚恐地瞪著眼睛,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卻又被他直接抓著腳腕扯了回來。我又重新見證了這個瘋狂的電鋸架在一個男人的命根子下的場景,並且這次是第一人稱。
而且這並不只關乎到我的生育問題!這一下切下去我鐵定是沒辦法活了!我可想象不到抱著拖著自己的腸子逃離這裡!
情急之下根本沒時間思考,只是伸出左手又去摸腰間的槍,可是新郎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死死按住。“別掙紮了。”他湊到我耳邊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