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早間起來竟還覺著有些許漲,便拉開衣領看進去,竟然感覺比以往的弧度要大了一些,雖然差別極為細微,但她以往觀察的極為細致,有了變化她自然知曉。
白白心中興奮不已,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按這三個xue道竟真的有用處,昨日不過按了一回竟然有如此大的效果,實在叫人太過驚喜!
她連忙伸手到自己的衣擺中學著秦質昨日的法子按三個xue道,可惜一用力就疼,這事也只有旁人狠得下心來做,她沒那自虐的喜好,自然下不去手使勁。
白白從衣擺下收回手,正一臉苦惱便聽見院中有聲響,以不歡和小玉的習慣根本不可能這般早起來,往日可都是睡到日曬三竿的。
她掀開薄被下了床榻,慢吞吞走去開啟了門,便見何不歡拿著行李往外放,伺玉也揹著一個包袱,二人竟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她連忙邁出門往她們那處走去,“你們要去哪裡呀?”
何不歡見她起來了,放下手中的行李,一臉無奈道:“你那些哥哥半點用沒有,不做生意也能和人打起來,現下我得找些趕去替他們收拾爛攤子,他們很是想念她燒菜的手藝,伺玉這回兒得和我一道去了。”
白白連忙上前,“我和你們一起去罷。”
“那怎麼行,你走了缺牙誰來照顧,它這麼小一隻蟲子,總不能帶著上路罷,萬一丟了可沒處找,到時可不得哭鼻子?”
白白聞言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心裡還是有些落寞,“那你們何時能回來?”
“等收拾完爛攤子自然就會回來了,你若是實在害怕一個人可以去找秦質,最好呀,在我們回來之前你便嫁了人,好給我們家增添喜氣~”何不歡故作輕松打趣道。
伺玉在一旁附和,還進屋拿了三字經交代給了白白,希望她能夠在她們回來之前學會寫上面的字。
白白接過三字經,拿在手中瞅了幾眼,全是看不懂的鬼畫符,神情頗有幾分憂愁。
何不歡出門在外行李本就不多,伺玉的包袱也不過幾件衣裳,二人沒多少功夫便收拾好了,白白便只能一路依依不捨地送著她們往碼頭去,就差一腳踏上跟著她們一起坐船走了。
二人見白白這麼一隻落寞的,耷拉著眉眼亦趨亦步地跟著,心中很是不忍心,險些就忍不住告訴了她真相,勉力千忍萬忍才沒說出口,只說了一些道別保重的話。
等船駛離岸邊,便只剩白白和一些送別的人,遠處天際慢慢升起一道紅霞,奪目的紅色,霞光在雲邊上描出耀眼的光芒,一眼望去極為壯闊。
白白站在江邊看著遠處慢慢變成黑點的船隻一動不動,滿目失落,往日從來就沒有一個人過,如今這般叫她一時也難以適應。
她看了許久,岸邊的人都已經散了幹淨,天色越來越亮,日光透著薄薄的雲絲絲縷縷照射下來,她才轉身回去,卻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清衫從簡,雅人深致,眉目清雋溫潤,眉眼染著耀眼的陽光,越惑人心,站在那處彷彿一幅畫一般,見她看去便微微笑起。
她神情怔然,根本不知曉他從何時站在身後的,那人緩步走來停在她面前,彎著眉眼溫和笑道:“何姑娘已然將你託付給了我,這些時日都由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白白聞言下意識回道:“不好。”
秦質完全當做沒聽見,伸手拉過她的手,輕聲哄道:“早上飯吃了嗎?”
白白只覺他問好不好,只是客套話,她願意那自然是最好的,不願意也不影響他接下來說的話,要做的事,這種溫柔的強迫,在他這處既矛盾又合理,她一時麻木著張小臉,垂眼正準備扒開他的手。
秦質依然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去,“我們去市肆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小食,我記得南長街的梅花湯餅很不錯,用水浸梅花合著面,再拓成梅花,包成餛飩在雞湯裡過一遍,裡頭的肉質鮮嫩,吃得時候卻好像在吃梅花,別有一番雅趣,你一定會喜歡。”
白白聞言只覺肚皮扁扁的,扒他的手很自然就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