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喜歡你,我心心念念想要娶你為妻,你在我面前不穿衣裳,我要是無動於衷,豈不是塊木頭了?”
這般說倒像是她在故意勾引他了,又被他這般明晃晃地表白弄得臉都漲紅了,她向來語拙,即便知道話中有何處不對,也想不出反駁的話。
秦質見狀當即表明了態度,“今日是我高估了自己,失了分寸,往後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只希望你不要怕我。”
白白抬眼看向他,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剛頭她確實被嚇著了,他眼中的企圖太過明顯,也太過灼熱,絲毫不加掩飾,叫她根本無法坦然接受,她自問他們不過見過幾面,又何來這般深的感情?
這廂白白被秦質絆住了腳,何不歡已然滿身疲憊地回來了。
伺玉見她回來連忙迎了上去,看了看後頭見沒有十鬼的身影,不由疑惑道:“他們沒回來?”
何不歡面色蒼白,將隨身攜帶的劍放在桌案,提起茶壺便對著嘴灌,連喝幾大口才放下茶壺,“白白呢?”
伺玉見狀心中不安,忙上前解釋道:“她去採蓮蓬了,得晚些才回來。”
何不歡見白骨才開口道:“十鬼被暗廠發現了行蹤,如今已被強行召回,我在外奔波許久,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他們的訊息,更聯系不上阿臻,暗廠那處如何,根本一無所知。”
伺玉聞言神情恍惚,想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巨大牢籠,忍不住渾身發抖,他們已經如此低調,卻不想還是被發現了……
她稚嫩的面頰微微泛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到底年紀少,再是聰慧成熟也會有怕的時候,“不歡姐姐,我們要怎麼辦?”
何不歡也覺頭疼,簡臻每每都不願與她提及暗廠種種黑暗,可她也是有所聽聞的,那個暗廠連江湖各中高手都聞風喪膽,根本不是尋常人能與之抵抗的,她們現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設法不被暗廠發現。
何不歡伸手按向伺玉的肩膀,神情凝重道:“此處不能再待下去,我們必須得離開,十鬼被發現了,你也跑不了,暗廠一定會找你,到時連白骨也會被發現,以她現下的情況必死無疑。”
若是以白骨往日的武功,護他們全身而退絕對不是問題,可她如今忘卻所有,武功盡失,儼然一隻奶聲奶氣的小犬兒,稍不留神就能被人給攆死了,她們不走她就得死。
伺玉也知曉其中厲害,白骨當年被逐出暗廠,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已經死了,即便活著,暗廠也不至於花功夫去殺她,可若是發現她沒有武功,暗廠往日與白骨作對的就不可能不殺之以絕後患。
而自己便是這根引線,她是暗廠的人,連死都得是暗廠的鬼,十鬼被抓,她必然也會隨之暴露行蹤。
“可是我們走了,白骨怎麼辦,那個漂亮哥哥又找上門了,以他們往日那般敵對,怎麼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處?”伺玉想著便越發覺著秦質居心叵測,那日她去的時候,他們已然開始爭吵,她也不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只知曉秦質做她哥哥,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從頭到尾都是虛情假意,他只是為了用她的武功替他做事。
這事何不歡在伺玉的信中就已然知曉,她早已想過,“秦大哥不會傷害她,他們往日那般必然是有什麼誤會,白骨現下是個姑娘又沒有武功,又有什麼可圖的,且便是要利用也不用簽婚書,唯一可確認地便是秦大哥喜歡她……”
伺玉也說不出秦質為何這般做,可還是覺得公良亶更好,“可公良大哥他也喜歡白骨,他武功必然能護著她。”
何不歡聞言搖了搖頭,她本也想讓白骨嫁給公良亶,可他到現下都杳無音信,若是真的有心娶白骨又怎麼可能耽擱這麼多日,便是再急的事又如何比得上心上人的性命重要?
“公良亶候府嫡長出身,若要娶妻必定是名門貴女,讓他娶白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太不切實際。
況且你給他寫了這麼多封信,他可曾有回過一封,即便是路途遙遠,這麼久也該看到了,他恐怕……是不願意娶白白的。
秦質已然簽下婚書,那必然是立了決心的,且以他的能力,即便不會武功也能護著白骨不被暗廠發現,他是最合適託付的人選。”
伺玉聞言徹底沒了聲音,公良亶暗廠出身,他們之間傳遞訊息從來就是用暗廠的法子,根本不可能得不到訊息,往日每每必回信,這一次卻不聲不響,這意思已然表達得很清楚了。
或許真的如不歡姐姐說得那樣,他根本不想娶白白……